柏克恭觉得自己没什么不敢做的事。
他嘲讽过闻月鸣是只小蚂蚁,曾在车上试探一位诗人的情绪稳定性。
说话带刺无礼自私,社交能力差的他被文海平点明“友达以上”?
他凭什么“以上”?
凭只助力自己前途的物理成就吗?
自嘲下浑身热到脸充血,胸腔肌肉紧绷到颤栗。
“我不找卓年也不想她!我没有一见……”
一见钟情。
“你看,你自己说出来了吧!”
文海平可爱瞧热闹,跺脚白他一眼:“你就是缺人引导!碰到物理如鱼得水,承认感情的时候却是大狗屎!心动不自知,非得被旁人点破幼稚!”
“……”
大狗屎……加个“大”字便减弱了冲击力,俗到骂了他,雅到逗趣。
文海平身为文学教授,不,是与学生打成一片的“顽童”,有时候说话超乎柏克恭的预料。
这才是一位诗人的“友达”,必备的灵活谈吐。
缺人引导的柏克恭自觉不配。
多云的天际,月亮在白天现形。
寡淡却独一无二,于是亮眼。
谁不闻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