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克恭紧盯卓年的眼睛不放,慢慢向前伸手。
他的手在抖:“抱。”
一个字。
卓年怀疑自己听错了。
不是与他性情合拍的疑问:“瞅你那憋屈劲儿,你能不能过来让我抱抱?”
不是示弱下的恳求:“我……可以抱抱你吗?”
一个字,规避暧昧的亲近,给予抚慰的温情。
卓年眉心从始至终就没松开过,她烦躁又委屈地望向柏克恭,却在他桀骜不驯的神情中,读出了这些疑问与恳求。
柏克恭专注地望向卓年的眼睛,等待她的回应。
面包店内放着老歌钢琴曲,恰是《城里的月光》。服务员在柜台后拆了一盒饼干,清脆声响裹挟着甜丝丝的饼干香气,吸引卓年的注意力。
卓年忍住哭腔,沉默地摇头。
绕开他去结账。
钢琴曲仿佛卡顿后静止。擦肩而过,柏克恭眼睫轻颤,跟着她转了身。
手还在空中举着,却也只敢如书店里度日如永恒的午后,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呆望向她的背影。
黑色旗袍勾勒出的窄肩与细腰,他一只手就能拢住。
抱不到呢,心脏空落落的。
“卓年,你不是爱哭的人。”他压低声音,上前帮她拎东西。
卓年目光复杂地瞧他一眼,低头走出面包店,拆开一盒蛋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