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会慢慢地停止喧闹,人们三三两两地低声交谈,陈就里静静地待着,垂眸看不清表情。
耳边是悠扬的钢琴曲,伴随而来的是有节奏的“踢踏,踢踏。”高跟鞋声。
酒液划过喉咙,辣的,陈就里转身看向来人。
一头利落干脆的短发,长相锐利,锋芒毕露。今晚那么多人,只有她穿的是剪裁贴身的西装,眉眼间有着挥散不去的傲气和顺从,是秦惠。
她情不自禁扯了个笑出来,语气里充满轻蔑:“什么时候一条狗也能随便找上陈家的门了?”
这话说得实在是不客气,秦惠眼也没眨,反而勾起了唇,不轻不重地说:“你我何必闹僵?你知道的,我身后那个人可以给你的助力可不小。”
“我看起来很蠢吗?”陈就里懒洋洋地掀起眼帘,眸子里是浓重的墨色。
秦惠不在意地跟她碰了下杯,笑着留下一句:“就里啊,你还是太年轻了。”
年轻,所以意气用事,全然不计较得失。
杯中酒不知何时变得浑浊起来,就像她的眼睛,本该一片澄澈,而今却满是污秽。
原来现在,连酒精也没办法麻痹大脑了。
少女放下了酒杯,朝着一个被孤立的角落走去。那里只有一个人,一个傲慢天真的女人。
“真没想到你还会过来,已经不介意那件事了吗?”陈就里没什么表情地交谈,聊天的意愿并不明显。
自从入场后连头都没低下过一毫米的女人望向她,并未开口。
“他们开始拉拢你了吗?和他们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陈就里停在了女人的不远处坐下,声音不大不小,听不出明显情绪。
女人没有反应,就像没听出她在说什么,直直地目视前方。
陈就里笑笑,肯定地说:“你已经上了他们的局。”
她主动走近了陈就里,居高临下看着这个女孩,在一杯杯地喝着酒,仿佛什么也没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