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陈警官应允后,她将手机还给黎子升。
黎子升挂掉电话,问她:“国内有什么好的心理医生吗?我太久没回国了,也没接触过这类人。”
朴银姬摇摇头:“先不急,梨梨面上没受伤,但是昏了这么久,必须得做个全身体检。”
她怕那几个人给梨梨用了什么药,影响孩子的发育和成长,所以,早发现早治疗。
厉霄这个人啊,在哪里都是至尊贵宾,哪怕是在医院,他也是直接进了独立监护病房。
朴银姬安顿好梨梨,到了晚上,才提着果篮去看他。
房间昏暗,没有开灯,唯有猩红一点——厉霄正在病房里抽烟。
时至凛冬,他嫌冷没有开窗,房间虽然大,但是闭塞,房间里一股浓浓的烟味儿。朴银姬刚进去,就感觉眼睛都被熏得要睁不开了。她把果篮放到床头柜上,才看见那上边的烟灰缸里有十几根烟头。
她夺下厉霄手里的烟头,狠狠地摁在烟灰缸里,直至那抹猩红熄灭。
“医院里不能抽烟,你有没有点素质。”
“敢这么跟我说话的女人,你还是头一个。”
厉霄的眼睛在黑暗中发亮,他目不斜视地盯着朴银姬,嘴角还带着笑意。
他方才有自己的心事,当然,是和许念婉有关。
根据线索,六年多之前,婉婉是在跨海大桥上消失的。大桥之下的礁石上还有她残留的血迹。他让警方比对,确定许念婉就是摔下大桥,身子撞上礁石,后来应该是处于昏迷状态下,被涌上来的海浪卷走了。
他本来想象着这些,就觉得疼。
今天为了救一个不熟悉的孩子,着了魔一样义无反顾地跳下去,才让他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什么是接近粉身碎骨的疼。北海湾的岸离那片礁石不算远,他也是命大才得以苟活,可跨海大桥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