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这个时间,外公应该带着梨梨在前院晒太阳。”
厉霄看着她提到外公时脸上止不住地笑意,联想着她口中过去那六年的故事,想象出一个面相庄严,实则慈爱的老人家带着孙女在花园里玩闹,脸上不免带着笑意。
喷泉不远处的凉亭空荡荡,四周连个活动的人影儿都没瞅见。
小花园里盛开的娇花微微颔首,企图接触到刚钻出地面、还没来得及清理的野草。
“外公,智叔,有人在吗?”
没人应她,许念婉只好带着厉霄继续向前走。
正想敲门,厉霄突然发现别墅的门没关严实,从微张的门缝里隐隐约约地飘出几缕血腥味。
与此同时,许念婉的心跳开始莫名加速,连带着眼皮也不受控制得抖了抖。
厉霄拉住她,将她护在自己身后,左手拎着带给外公的礼物,用右手食指的关节轻轻推开那扇门。
血迹,从玄关鞋柜上方的空白墙壁开始,一直蔓延到大厅。
室内窗没关,他们所站的地方门一开刚好形成一个风口,窗外的风裹挟着室内扑鼻的血腥味猛地冲向两人。
“外公!”
许念婉顾不上害怕,从厉霄身后绕进去,背对着她的沙发上,躺着满头白发的老人。
老人的胳膊僵硬地定在空中,手腕拧成奇异的角度,看起来是用尽全力抵御过。
正是朴恒胜。
许念婉瞳孔怔得放大,平素衣衫整洁,举止优雅的老绅士居然死不瞑目,以一个如此怪异的姿势躺在她眼前。
她脚底不知道踩上的是谁的鲜血,一打滑,她紧急扶着沙发背,勉强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