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正在好好吃早饭的人堆里仿佛丢进了一颗炸/弹,食客们错愕过后直刺刺地盯着颜溪,好似从她身上找出女子身份的证据,嗡嗡议论起来。
溜子听后也呆住,手里的托盘差点脱手,醒神后哐啷将托盘放在桌子上,指着那食客怒斥道:“胡说八道什么,再找茬我们就报官了!”
揭她身份的男子见此下巴一抬,冲她使个得意的眼色,“我胡没胡说让你东家答话,或者当众正身也行!”说完眸中划过恶意,揣着胳膊等着瞧笑话。
溜子被他后一句话气红了脸,跺脚啐他一口,扑上前要去撕他。
“溜子,住手!”颜溪冷笑着瞥男子一眼。
原来后招在这啊,今日透她女子身份,明日该要辱她名声了吧。既然女子身份暴露,索性也不装了,谁他娘的愿意三伏天缠胸虐待自己。
她解下围裙抻抻褶皱的褐衣,眉尾一扬大大方方的点头承认。
“没错,我的确是女子之身……”
话音方落,食客们没想到她如此爽快地承认,跟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颜溪压压手,示意大家安静些,“我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啊,我身世凄苦,女红针织又不行恰巧祖上有熬汤手艺,为了糊口无奈才以男子之身做此辛苦活计。倘若大家介意三娘的女子身份以后不再来照顾生意,三娘也理解。”
诸人经她这么一解释,忽然也觉得没什么,诧异是诧异了点但也可以接受,戏文里不是经常有大户人家的小姐女扮男装出门体验民间生活嘛。
一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提声道:“管她娘的是男是女,老子喜欢的是店里的汤!”
“三郎,以后我们就唤你三娘了。”
“喊错了咋办?三郎喊顺嘴了嘛。”
人群里气氛轻松起来,找事男的神色变化颜溪尽收眼底。
她无奈叹气道:“我最近因婉拒一桩婚事得罪了人,上个月被诬陷汤里有蜈蚣污我汤铺声名,这个月不经我本人允许恶意透漏我女扮男装身份,估摸再过不久便要散播谣言辱我清誉。”
言罢,她冲眼神闪烁的找事男诚恳道:“我真不是故意得罪你们的,实在是大娘要拉我往火坑跳,给一赌徒保媒,求你们别再寻我麻烦了。”
村长妻子保媒的人家刘怀安帮她打听清楚,父子俩一个常驻青楼,一个以赌坊为家,西郊十几亩的田地半年几乎败光,那恶妇可不是推她进火坑吗。
大家听闻内情,皆道原来如此啊,纷纷指责逼婚之人,连带那男子也在内。
找事男被众人不善的目光盯的颇不自在,梗着脖子红着脸强辩道:“胡说,谁污蔑你了,你本来就是个女人整日毫无避讳地混在男人堆里,还不容人说了。”
颜溪:“大伙听听,我方才说得没错吧,现在便开始编排我了。”
“你……”找事男怒瞪着颜溪,却没她打断。
“你什么你,我没偷没抢没以色侍人,坐得端行的正,自是无畏人言!倒是你,堂堂男儿反倒做起长舌妇,不臊得慌!”
“我……今儿不教训教训你个小娼妇,我改跟你姓!”男子面目狰狞地扑向离他两米远的颜溪。
溜子自不会让这个恶人打到东家,旁边的围观者亦纷纷伸手阻拦,现在的颜溪在他们眼中是弱势群体。
上次砸场没有发生打人情形,所以这回看热闹的更多,里三层外三层将路都给占了。
人勉强挤得过去,车子却难通过,惹得着急赶路的驾车者骂骂咧咧催促。
其中一辆马车的小厮拉住缰绳扭头朝帘内的人道:“葛管家,路堵了过不去。”
旋即,车帘被人拉开男子看见正前方喧嚣的人群,侧目发现是对面邻居家出了事,眉头轻皱吩咐小厮道:“去酒楼叫几个人问问何事,堵在这里像什么样子!”
小厮会意喏了声,抚抚马儿往前方挤去。
而此刻颜溪也被突然发难的男子吓得抱头后退,心里狂骂娘,今年不单犯桃花还犯小人,明日一定去相国寺上香请个平安符回来。
突然吵嚷的人群安静下来,颜溪抬目瞅去,只见人圈被身穿劲装护卫模样的四人拨开,近随其后的锦衣长袍中年男子走上前向口吐恶语的找事男沉声斥道:
“什么人闹事,扰了我们锦云楼的贵客,小心吃官司!”
斥罢,微微摆手其中两名护卫上前摁住已吓呆的男子。
中年男子颜溪认得,锦云楼掌柜,为了给后院花草提前找销路,碰上了总是笑脸相迎主动打招呼。
能当锦云楼的掌柜自然有几把刷子,上个月对面铺子遭事他听说了,时隔不久又被人闹场,不令人多想都难。
“下次再来滋事,可没有今日这般好运气了,还不快滚!”
整个西外厢谁不晓得锦云楼背后的东家是个大人物,男子吓得脸色青白跪地讨饶后一身冷汗地逃离。
即使没大腿抱,也得让人觉得她也是有人照着的,颜溪连忙作揖谢道:“三娘多谢童掌柜出手解围。”
三娘?童掌柜眼皮跳了跳,闹出这大阵仗想不知道也难,摆摆手没戳破她的小心思。
锦云楼掌柜发话,众人便不敢再占道瞧热闹,汤没喝完的继续喝,还有些出于对颜溪这个女店主好奇缘故进店买她早餐,一时间铺子生意比平常还火爆。
“再看我还是你东家,干活!”颜溪白了眼偷瞄她的溜子没好气道。
溜子打了个机灵,无论三郎还是三娘,脾气如旧啊。
应付完八卦的食客,颜溪疲累的连摊子都没收,全丢给了溜子。
方躺摇椅上准备理理思绪,门口便传来隔壁刘氏的声音。
哎,一波又一波啊,刘大娘还相她做孙女婿呢,这回吓着了吧。
“大娘,你们来啦。我是女子之事你们已经知道了吧,请见谅,瞒着你们实在有不得已的苦衷。”颜溪面带歉意地解释,万家对她不赖,自己瞒他们那么久是谁都会生气。
“三郎哥,你真的是女子吗?”一旁的香兰绞紧袖口,红着眼睛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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