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黄国山阴冷一笑,带着七八个亲兵大步上前,一手一个,抓起两个青衣仆从,直接就丢到了海里。
这些青衣仆从不由慌了神,赶忙围过来,要与黄国山这些亲兵拼命。
可他们怎的是黄国山这些亲兵的对手?
片刻功夫,码头栈桥上所有的青衣仆从,足有三四十人,全都被丢到了水里。
他们有人会水性,有人不会水性,忙在水里大呼“救命”。
旁边会水的同伴,赶忙去救人。
王焕臣怒视着李元庆,“你,你是谁?你这是要造反么?”
这张姓文官也对李元庆怒目而视。
张攀和毛承禄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模样,但他们拦也拦不住了,赶忙上前来,防止两边发生更大冲突。
李元庆笑道:“王大人,您这话可就不对了啊。卑职是让船夫下海打捞飘没,怎的会造反?”
李元庆说着,大步走到了王焕臣和张姓文官身前,直勾勾盯着他们的眼睛、居高临下道:“我李元庆刚刚在旅顺杀退了老奴的主力,为大明守土,为皇上守土。你居然说我要造反?王大人,张大人,你们这是何居心啊?”
“李元庆,你,你是李元庆?”王焕臣下意识的退后了几步。
这张姓文官强撑着镇定,但他有些颤抖的身躯,却还是出卖了他的心理。
李元庆虽说只是游击,但跟张盘、陈忠一起擒获后金辅政大臣扈尔汉的事迹,早已经传遍了整个大明。
朝廷的大事儿,在民间自然会有所偏颇,但武将骁勇,却是老百姓最喜爱的题材。
慢慢的传着传着,就成了李元庆亲手擒得了扈尔汉,张盘和陈忠反而成了配角。
这两个文官当然都知道李元庆,他们也比老百姓了解的更多一点,更知道李元庆深得当今魏公公的青睐……
如果只是吃拿卡要,稍微意思意思,让将领们稍微出点血,这也是人之常情,李元庆也能接受,并不会不通情理,但这些登莱文官,直接绕过了东江,直接就对饷银动手脚,这实在是太过明目张胆了。
这些饷银,包括赏银,可都是东江的儿郎们拿命换来的啊。
即便此时不能对这几个文官动手,但却不防,李元庆要杀杀他们的锐气,让他们长长记性。
“两位大人,你们说我要造反?好啊。走,咱们现在就去京城,找皇上评评理,找魏公公评评理。”
李元庆说着,就要拉扯这两人的衣袖。
两人快被吓尿了,赶忙退后。
王焕臣忙道:“李,李将军,你,你可千万莫要乱来啊。我等,我等也只是奉命行事。”
李元庆冷冷一笑,“是么?”
这张姓文官忙道:“李将军,这是朝廷的规矩。你不懂,我们也不怪你。咱们之间,都是公务,又没有私仇,何须如此啊?”
张攀忙低声道:“元庆,差不多就过去了。咱们以后还得仰仗他们。”
毛承禄也道:“元庆,消消气。不值得闹大。”
李元庆默然点了点头,忽然一笑:“即是朝廷的规矩,那某便不计较了。这……”
李元庆说着,看了看这些拼命往岸上爬的仆从们。
王焕臣还想说些什么,张姓文官赶忙拦住了他,尴尬的陪着笑道:“是,是他们自己跌落水中。”
“嗯?”
李元庆又看向王焕臣。
王焕臣几乎是咬着牙低声道:“没错,是,是他们自己跌落水中。”
李元庆哈哈大笑,“这些奴才想洗澡,说一声就是了么?皮岛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海水嘛。”
张攀强忍着笑,毛承禄却已经忍不住笑出声来,周围亲兵也都是如此。
这些个狗杂碎,总算有能制得住他们的人了。
王焕臣和张姓文官老脸都臊的通红。
但形势比人强,李元庆是名满天下的战将,在皇上、在魏公公心里都能排的上号的人物,远不是他们这种小官可以抗衡的,此地又是皮岛,这哑巴亏,他们也只能掉了牙齿往肚子吞。
其他几个九品官,更不敢说话了。
张攀也不愿此事继续墨迹,忙在清单上签了字,派人把银子收回府库,算是正式交接完毕。
一行人离开码头,毛承禄不由大笑着道:“痛快,痛快啊。元庆。你看到没,那两个狗官的脸,都涨成猪肝了。哈哈哈。”
张攀比毛承禄老练许多,低声道:“元庆,哎,这事儿,你冲动了啊。咱们玩不过这些人的。被他们的后台知道,你少不了麻烦啊。”
李元庆一笑,“两位大哥,你们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这事情,他们不敢乱来的。我自有办法应对。”
张攀和毛承禄见李元庆这般说,这才稍稍放下了心。
李元庆笑道:“今朝有酒今朝醉,今天是好日子。咱们老兄弟这么多时日不见了,先喝个痛快再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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