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庆却笑着摇了摇头,“马公公,您说的这,李某也无能无力啊!”
马公公也反应过来,忙狠狠抽了他自己两个嘴巴子,“李帅,瞧奴婢这臭嘴。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只要,只要李帅能保全奴婢的性命,奴婢愿将全部家财奉上。奴婢在河间老家,还有……”
…………
马公公最终怀着希望离去。
李元庆来到窗口,打开了窗子,深深的呼吸着窗外带着青草气息和湿咸海风味道混杂的空气,凝神看着寂寥的夜空,久久深思。
马公公到现在,看似是一颗弃子,却未必就没有作用。
俗话说得好,‘锦上添花,岂如雪中送炭?’
李元庆倒不是稀罕他的银子,只是,若能在此时拉他一把,有很大的机会,可以把这厮捏在手里。
尤其是宫内……
不过,此时,形势未明,还远不到李元庆出手的时候啊。
肉虽好吃,但关键是能吃到肉,还不能弄脏了自己的衣服。
…………
次日清晨一大早,李元庆便去官厅跟毛文龙辞行,直接返回长生岛。
皮岛这边,该走的过程都走了,李元庆也给足了毛文龙面子,兄弟们之间也交流过了,李元庆也不想过深的牵扯到东江本部内部的争斗中,早点离开,便是最好的选择。
近一年没有回家,李元庆也想家了。
他的嫡长子李定北,走时才刚刚满月不久,现在,怕是都能跑了。
还有诸多娇妻美妾,也等着他的雨露滋润……
海面上风很柔和,加之货船都已经清了仓,速度飞快。
两日之后,李元庆的船队已经抵达了长生岛海域,远远的,便看到两艘西式风帆船,急急朝这边靠了过来。
牛根升众人都是大惊,立刻号令船队做好了战斗准备。
李元庆却并未有太多惊慌,他一早就看到了船首悬挂的血色赤鹰旗,笑道:“不要慌,是咱们的人!”
不多时,两艘战船急急靠了过来。
很快,他们放下了小船,一个熟悉的身影,急急跳上小船,朝李元庆的坐船划过来。
片刻,杨小船急急爬上了大船,快步跪倒在了李元庆面前,“将军,小船回来了!”
说着,眼泪再也止不住,拼命磕头。
李元庆不由哈哈大笑,“回来是好事?哭什么!快起来!”
说着,李元庆亲手把杨小船扶起来,亲热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黑了不少,也瘦了。不过,比以前更加精壮了!小船,好汉子!”
杨小船用力抹了一把眼泪,脸上也露出了止不住的欣喜,忙为李元庆讲述了他这些时日的行程。
从杭州、泉州,一直到澳门,杨小船的船队收获颇丰,但为了李元庆更深的目标,他又带领船队前往了南洋,甚至一直绕过了马六甲,到达了锡兰海域。
本来,杨小船在约瑟夫的怂恿下,还想去阿拉伯湾和红海区域,但若要去那里,怕又要拖上一年,杨小船直接拒绝了约瑟夫,返回了马六甲。
在马六甲和雅加达呆了几个月,花费了数不尽的心思,这才终于完成了李元庆交代的任务。
他们不仅成功买到了三艘西班牙快船,还购得了20门红衣大炮,各种小口径火炮三四十门,并招募了五六十人的‘雇佣军’。
也无怪乎牛根升众人会这般紧张了,乍一看不远处西班牙战船上的白毛番鬼,着实是吓人一跳。
“约瑟夫那厮呢?怎么不见他来见我?”李元庆笑道。
杨小船忙道:“将军,这厮在雅加达勾搭上了一个荷兰贵族娘们,现在正在岛上如胶似漆呢。”
李元庆不由大笑,“很好嘛。走,咱们先回岛上再说!”
“是!”
…………
杨小船已经在附近海域徘徊几天了,官沧海的主力船队与昨日返回,他就料到李元庆就会在这几天返程,便一直在这里守候。
这西班牙风帆船是快船,比明军的战船速度要快上一半,李元庆一行人刚抵达南信口码头,码头上已经人潮入海,数不清的百姓早已经在码头等候,等候着李元庆凯旋归来。
看到李元庆下了船,商老六、马管家,和官沧海他们昨日赶到的一群将官们,赶忙上前来迎接。
“卑职等见过将军!恭迎将军凯旋而归!”
众将哗啦啦跪倒一地。
“恭迎将军凯旋!将军公侯万代!”
“恭迎将军凯旋!将军公侯万代……”
周围百姓也哗啦啦跪倒一片,简直接天蔽日。
就算李元庆站在码头的高处,却仍然一眼望不到尽头。
这时,李元庆却在人群中,看到了几个最熟悉的身影,一个约莫一岁出头、虎头虎脑的小男孩,穿着开裆裤,虎虎的朝李元庆这边跑过来。
在他身后,响起了李元庆最熟悉的一个女声的焦急呼喊:“定北,你慢点呀。娘追不上了!小心摔跟头呀!”
但这小子却浑然不顾,一直跑到了李元庆身前,这才抬起了头,咬着手指,饶有兴趣的打量起了李元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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