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旁边的于慊笑道:“德刚呐,你这徒弟收得还真值,懂事儿,刚帮你解决了一块心病,转眼就琢磨上了另一块心病。”
唐宇小声问道:“我是不是说错话啦?”
郭德刚叹了一口气:“唉,不怨你,我是怨自己啊。”
端起茶怀,喝了一口,郭德刚又继续说道:
“那会儿烧饼刚来,半大小子浑不吝,天王老子都得管叫他爸爸,性子真是野得没边了,可又什么能耐都没有,这哪成呀?”
“我既然把他收下了,就得对孩子的爹妈负责,对孩子负责,所以我琢磨着先磨磨他的性子,也得让把基本功练好,我就天天逼他背贯口、绕口令,还有唱太平歌词。”
“我自己不在家时,就让你师娘帮着监督,从早到晚的练,练不好,我就拿板子打他,不给他饭吃。”
“后来,他的性子收敛了很多,基本功练得也扎实,我当时还挺满意。”
“可是,我千不该,万不该,忽略了他倒仓的问题。”
“等我醒过神来,这孩子的嗓子已经给练伤了,也就是你现在瞧见的这个样子,唉。”
郭德刚越说越懊悔,脸色越来越伤心。
唐宇还是头一回见师父这样,当下也不敢乱接茬。
于慊安慰道:“德刚呐,你这也是无心之过,你生在津城,打小跟着梨园行的老先生学活,人家是有经验的老先生,悄没声的照顾你滑过了倒仓期,那会儿你也是头一回有徒弟倒仓,没人跟你提过这事,你又哪里能想到呢?”
“唉,可毕竟是耽误了这孩子呀。”
郭德刚依然对此耿耿于怀,将错全归到了自己身上。
唐宇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烧饼的公鸭嗓是这么一回事?
他想了想,说道:“师父,大爷,我有个法子,您二位给帮着琢磨琢磨,看成不成?”
郭德刚眼光一闪:“什么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