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2 / 2)

gu903();邹氏自我安慰地想着,便昂首挺胸地向着果儿说的那间厢房去,自信满满地打开了门。

一开门,满屋甜腻的焚香和莫名的味道便扑了个满怀,她下意识地退了一大步,定睛去看屋里,却将纠缠着的白花花的一片看了个全,立时僵在原地不能动弹。

唐国公夫人紧跟其后,见状也吓了一大跳,旋即定神去辨别那两人的身份。

玉儿和邹家的表公子?

必须将此事压下去,否则唐家未出阁小姐们的名声就要被败光了!

她深吸了口气,正要硬着头皮将门再关上,身后却有个胆大的小姐近了前,将外男的身子看了个遍,立时惊恐地尖叫起来:“三小姐你……”

后面跟来的夫人们已经隐隐察觉到不对,拉着自家的姑娘顿了足,那位小姐的母亲更是一个箭步冲上前来,拉着她退后捂着眼睛不让看。

侯夫人在后面看得分明,脸色很难看。

但看着娘家的嫂子和弟妹六神无主的样子,还是在心头叹了口气,镇定地上前关上门,道:“李小姐看错了,那是个不懂事的婢女。冲撞了小姐,小姐莫要放在心上。”

李小姐也只想将方才看到的事全忘了,满心想着自己看了外男的身子是否要找根绳子吊死,听到侯夫人舒缓的语气才稍稍定神,眼泪汪汪地点头,不去追究到底是谁。

可在场的人心里都明镜似的。

若是个丫鬟,唐家的两位夫人哪至于如此失态?

想起唐家和薛家盛传的结亲之事,目光变得微妙起来。

屋内。

被尖叫声吓得彻底清醒的唐玉清这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她设计让程氏身败名裂的把戏,竟全被果儿那个贱婢用到了她身上……

想起方才屋外一眼扫过去乌泱泱的人,她绝望地使劲推了一把身上的人:完了,祖母还会留着她的命吗……

身子疲累得如老态龙钟的七十岁老人的邹康被药物催着神志未明,方才的动静并没让他清醒,反倒此时被唐玉清猛地一推吓得缴械而出,却是激流而退。

唐玉清表情木然地看着榻上大朵的深色,很想嚎啕大哭,却又怕把屋外的人又引过来,只能捂着嘴无声地掉着眼泪。

怎么会这样……到底怎么会变成如今这般境地……

作者有话说:

第73章深巷[VIP]

遑论唐国公府闹得如何沸反盈天,巳时末,一辆黑漆马车悠悠地从中驶出,穿过人声喧闹的东大街,漫无目的地忽急忽缓而去。

薛靖谦大掌扣着那玉润冰清的身子往自己怀中压,素来平静沉着的眸中闪过后悔和心疼。

是他大意看走了眼,未曾料想到唐玉清有这样狠的一面——阿元不过在那屋里待了十几息而已,便失控成这般,若再多吸入些那熏香,恐怕就逃不出来了……

他一阵后怕,爱怜地抚着她的青丝,怀里的人儿却不安分,仍觉不够,揽着他的脖子紧密贴合,丝丝异样的声响从她口中溢出。

被她雪白的纤臂勾着,只觉得跌入了香软粘缠的糖渍玫瑰花露中,温温腻腻,难以释手。

“阿谦哥哥……求你……”她在他怀中焦躁不安地呢喃渴求。

他听着渐渐又红了眼。

倘若他方才来迟几步,或是她没那么警觉……被旁的男子窥得一丝温香的可能性都足以令他抓狂,他低叹一声,像大猫衔住小猫脖颈似的,轻咬上她颈与肩邻着的那块软.肉,带着惩戒的语气:“下次可要多长几个心眼,别又被人傻傻骗去了……”

马车里的动静骤然大了起来,车夫旋即挥着鞭子加快了速度,但那声音太尖亢,连轰隆隆的急促轱辘声都难以掩住,反倒随着颠簸起伏,越发不堪入耳。

黑漆马车在南城的一条深巷中缓缓停下。

车夫与阿舟皆面红耳赤地下了车,垂手立在一旁,竭力去忽视空旷巷子里越发放肆的声响和摇晃的车身,做出充耳不闻的姿态静候。

……

不知过了多久,那细碎又连绵不绝的声响才蓦然而止。

车夫不动声色地擦了擦汗,很是叹为观止:没想到,将军在战场上搅动风云,在此事上亦是如此的天赋异禀……这小娘子也是够厉害的,即便他也像将军这般生猛,他家的娘们也早就在半个时辰之前就把他踹下床了……

……

程柔嘉神色恢复了清明,头一个闪过的念头就是:没脸见人了……想想方才马车走在路上时,距车夫恐怕都不到两尺,同光天化日也没什么区别了。

且薛靖谦向来最看重这些,除了在余杭做戏的那一回,人前都是一丝不苟得连头发丝都不乱的,今日她居然勾着他在马车上就……

车内一片狼藉,那件被茶水浸湿的褙子又充作薄毯同他的披风一道裹着她出的唐家,眼下却已经泰半被撕碎……就连薛靖谦,也微微出着气,她试探着触手去够他,背上汗湿一片,温度灼得吓人。

她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不由自主地断续回忆:先是一墙之隔,在唐家的厢房里胡闹了个够,趁乱出了唐家后,身上的药性却未完全解开,一受马车颠簸,越发不耐起来……

薛靖谦本也有些不自在,但瞧见她埋在自己怀中头也不抬的样子,又觉得可爱至极。他俯身啄了啄她出着细汗的鬓角,轻声安慰:“不是你的错,你不用难堪……”

“可是……三小姐是不是?”小姑娘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惊恐地扶着他的臂膀坐起来。

薛靖谦心头一沉。

他方才确然是把这件事给忘了……但也怪不到她头上。要怪,就怪唐玉清自己心术不正,又御下不言,让下人生了异心。

他一言不发地从马车坐板下为她找了一套干净的衣物,为她一件件穿上,指腹叩着衣领碾平时,才整理好了思绪,淡声道:“人总要为自己做的事负责,她也不是小孩子了。”

程柔嘉面色复杂地哀叹一声,螓首靠在他肩上慵懒地任他伺候,眸光却微微闪烁:在唐家厢房时,她是清楚地听到了唐玉清的求救声的,她也是故意不让薛靖谦去的。

唐玉清存了这份害人的心思,就该做好自己承受的准备。果儿有异心,倒省却了她一番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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