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裴昇拿着军贴上门时,宇文氏一家均皆陷入了不可名状的震惊。
就连宇文黑獭自己也是满脸的不可思议,他先前不过是如玩笑般说说而已,没想到裴昇反而郑重其事的上门点兵了。
在错愕之后,宇文肱倒是老怀畅快,大笑着接过了军贴。
于是当宇文颢拎着黑獭出门时,长手长脚缩成一团的黑獭已经哭的泣不成声。
“你看看你,再过几年也是要加冠的男子了,成什么样子。”宇文颢一脸嫌弃,转过身却正色的对着裴昇深深一礼。
“黑獭自小顽劣,不服管教。我阿父虽然早就把他放入军中,却多有宠溺,一直没有以兵卒身份看待。如今,他入你营中,我只有一言!”
宇文颢骤然大声道:“且莫顾忌我等交情和颜面,该练则练,该罚则罚,该打则打!”
“颢兄言重了,我自当把黑獭当做自己亲兄弟一般看待。”裴昇连连挥手,这种家长的客套话可千万别信,自己就算要磨炼黑獭,也得控制好程度。不然打出毛病,宇文肱这老贼还不得找自己拼命。
“此后,你就跟着阿昇,千万不可丢我们宇文氏的脸!知道没有!”宇文颢冲着依旧在抹拭眼泪的黑獭说道,口气虽硬,眼里却不由流露出了不舍和关怜。
等到裴昇和黑獭上马离去时,一直在县衙口看着黑獭徘徊不去的宇文颢忍不住大喊了一句。
“阿昇,若是黑獭实在不堪磨炼,你就将他送回来!”
“你怎么还哭了呢?”
裴昇好笑的看着黑獭,在用力抹干净了脸庞后,他的面色越发显得黑中发红。
“哼,我只是过于喜悦,那个词如何说来着,对,喜极而泣。”说着,他就拱了拱手,装出一副大人模样,“什长宇文黑獭见过幢主!”
“善,时间还早,我们快马加鞭赶回营地,还赶得及今日的角抵大会!”
“什么?角抵我最擅长了!”
黑獭在马上大呼小叫,跟着裴昇一路驰骋而去。
秦汉时期,角抵是百戏中的一种。到了两晋南北朝时期,角抵也称“相扑”、“拍张”,自从北魏统一北方之后,由于皇室贵族的喜爱,更把角抵从单一的竞技游戏推广成了社会性的狂欢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