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娄余光瞟见她有点无力的样子,想了想追问道:“所以我们真的不能住一起吗?”
“不能!”
好不容易把秦空赶出自己的小窝,她可不想在搞一个麻烦进来,更何况,这个便宜弟弟一看就是个适合住垃圾堆的。
目光瞥见前方某家门口闪着蓝光的店,章之之精神一震,连忙让他停车。
“怎么了?”钟娄问。
“钟娄是吧。”章之之叫着他的名字,好看的眼睛弯成月亮,嘴角有点小邪恶地勾起,“你确定要当我的助理吗?“
“当然了!”以为她想把自己半路丢下车的钟娄慌了,赶紧抱住她的手不放,“姐,我会很听话的,你就留下我吧……”
章之之露出个奸计得逞的笑,“既然这样,走,姐请你理发去。”
“理,理发???”钟娄瞳孔地震,惊恐地松开章之之的手,整个人贴在车门上,仿佛她是什么魔鬼。
“你见过几个明星的助理会像你这么特立独行的?还是这么油腻……”看着贴在车门上的少年钟娄仿佛小心脏碎了一地的伤心样,章之之反思了一下,换了个说辞,“……还是这么你命油腻不油天的的……帅气发型。”
钟娄居然觉得她说得对,于是他稍微妥协了一下,“……但我不染,我可以戴帽子。”
“可以。”
反正她的主要目的本来就是那头晃眼的油光。
经过理发师Tony老师的神奇魔术,钟娄少年成功去油,经典的二次元白毛不再高高竖起,而是柔顺地垂在颈边,和挂在耳垂上的红色耳钉还有红色的美瞳交相辉映,他沮丧地垂着头,像只兔子。
明明是个美少年,他却不喜欢。
人类的审美总是无法统一,比如钟娄早就习惯并爱上了自己的冲天炮,现在让他换回毫无气场可言的造型……糟心!
好歹让他把糟心的发型换掉,章之之心情一好,甚至愿意再花点时间和他去看房,当晚就火急火燎地房子的问题也一并解决了。
鲸鱼娱乐都说了,他们出钱。
太子爷钟娄才不会让自己受委屈,他给自己租了个一百多平的公寓,一眼看上去装修就超豪华的那种。
唯一的缺陷就是门框上不知道哪儿冒出根木签,给章之之手背划了道浅浅的口子,给钟娄气的差点把门拆了。
看着他大惊小怪的模样,章之之觉得稀奇,这种小规模的伤她从小磕磕碰碰受的多了,也没见谁这么紧张过。
果然是个娇生惯养的太子爷。
章之之原本以为他所有的东西只有黑色行李箱那么点,结果钟娄咧着嘴告诉她,他的家当还在后面,有一个大面包车那么多。
章之之:“你这么大动静……说是出门旅游他们居然能信?”
钟娄:“没有啊,这些都是我新下单的,刚刚给的地址。”
不愧是太子爷,壕无人性!
因为给钟娄解决租房问题的缘故,章之之回家时已经是八点多。
这一次她开了门打开灯没有马上换鞋,而是第一眼看向沙发,一点也不意外地,再一次对上了秦空幽幽的眼。
“怎么才回来?”秦空淡淡地问。
章之之没回答,换了鞋才踩上地毯,踩在毛乎乎的柔软地毯上就像踩上某类动物的肉垫一样,舒服得不行。
秦空的目光随着她的动作而移动,停留在那双白皙如玉的纤纤细足上,直到被拖鞋完全遮住。
章之之看他还盯着,抬脚晃了晃,“我穿鞋了。”
不,他希望她不穿。
秦空喉结动了动,漠然地移开眼。
他换了个姿势,收起腿盘着,看着她肃着脸走到自己跟前。
她果然还是适合笑适合撒娇,秦空想。
“秦空,我们已经分手了!”
又回到了昨晚的话题。
秦空垂着头装沉默,就是不接话。
章之之看着他的发顶,脑海里莫名闪过霸总们捏着“小娇妻”的下巴强迫他们抬头的画面。秦空的头发很浓密,但却不粗不硬,是那种细细的软毛,手感超级好,所以她才总会经不住那团软毛的诱惑。
和猫咪的软毛何其相似。
可现在不行,章之之按捺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双手,说:“我要叫吴域了。”
“吴域?”秦空抬头,眼中带着淡淡的疑惑和不满,“你跟他关系很好吗?”
那点不满明显是冲着吴域去的,好像只要她说“是”,明天他回去就能把吴域开了一样。
“阿嚏……”大晚上还在开车的吴域打了个喷嚏。
吴域当然知道,老板又去他和老板娘的小窝了,看来老板真的打算继续无赖下去吃回头草了。
现在的局面如此熟悉,老板,老板娘,老爷子,三老混战,他一个小助理四处遭罪。
这不,秦老爷子召唤老板不成这就改为召唤他了,逼得他大晚上还得从被窝里爬出来赶去秦家老宅。
说起来也是神奇,老爷子的主治医生已经给他下过了两次病危通知书,两次都说老爷子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可老爷子坚强得很,硬生生挺到了现在。
甚至还精神颇好孜孜不倦地撮合老板和乔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