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威廉是有点不好意思的。因为他知道这完全是违背魔法理论的事情，一阶魔法是不可能在施放过程中变成二阶的。但他同时又对自己的眼力非常有自信，正因亲眼目睹违背常识的现象，所以才忍不住直接发问。

雅克盯着威廉，沉默了一会，声音极轻地说：“我也不知道……”

但他马上又改口道：“你似乎看错了，这只是普通的水螺旋术。”

其实水螺旋术这几个字，雅克也是刚刚才听说。

“可是，怎么会……”威廉还想继续问下去，但雅克已经没兴致再回答他了。

“不好意思，我还有点事，失陪了。”雅克站了起来，走入人群中，又继续他的思考。

自从这个特殊的夜晚后，不知为何，新生之间形成了一种莫名的默契：大家几乎都不住在集宿大楼里，每天洗漱完，大家三三两两地抱着床铺被席，来到大楼前面的草坪上露营，还几乎天天开烤肉晚会，聊天作乐。

这种自由欢乐的气氛甚至扩散到整个校园。

不少与新生们关系密切的学长学姐们，都参加过他们的篝火晚会。而他们每一个人都说，这是进入帝京以来度过的最开心的夜晚，然后又会想到自己当年作为新生的日子，为什么一定要过得如同苦行僧一般艰难又乏味呢？

最让学长学姐们惊讶的是，帝京的老师们对此似乎相当宽容。老师们在教学上是说一不二，十分严厉的。但对学生们的课余生活，似乎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作出违规行为，就不多干涉。（唯一感到奇怪的是，他们哪来那么多食材和柴火？）

再回想起来，帝京确实没有在学生行为举止这方面作太多的管教。只是帝京身为四大学院之一，学生们难得考入学院，自然战战兢兢，不敢造次，互相影响之下，行为举止都变得拘谨了起来。毕竟作为新生，看到学长学姐们都不敢逾矩，自己在没搞清状况之前，又怎敢在学院里放肆呢？

除了这个叫贝拉的新生。

这小子看起来比绝大多数新生年纪都要小，长得黑黑瘦瘦的，却有着一种特殊的、原始的魅力，在他的带动下，今年的新生们很快就彼此熟络，也很快就适应了学院的陌生环境。让大家尽快建立友谊和默契，绝对是一件好事。

但这种爷爷狂欢的日子，会不会对新生们的学习和修炼产生不良影响？毕竟集宿的目的是让新生们接受最基础和正规的训练，补足短板，以免正式开学时无法适应。

始作俑者贝拉就是一个不良榜样，因为他从来都不修炼。晚上篝火晚会的时候疯玩，而白天他唯一做事情，就是在泡在一个大水盆里，在烈日之下睡大觉。但由于姿势豪迈，倒也吸引了不少的追随者。

只是这些追随者终究是没有贝拉的能耐。光是教训里奇蒙的那天，贝拉使出的四阶魔法藤蔓术，就已经是学院里升读四年级的考试内容！单凭这一招，他就有资格视整个新生训练为无物。但这种风气毕竟不是帝京学院想鼓吹的，他们绝对不欢迎学生们以通过考试为目标来进行学习。站在学院的立场，他们当然希望自己的学生们越强越好，因为这会影响来年新生的招募。

幸好贝拉也不是新生们唯一模仿的对象。

据说是贝拉哥哥的雅克，就表现出与贝拉完全不同的个人魅力。那天晚上参与扑灭浴火凤凰的他，展现出了不输贝拉和新人王威廉的实力，但为人却非常谦逊低调。晚上的篝火晚会中总是远离人群，也早早休息，把精力都留在白天的修炼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