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我想想!”马九龙挠了挠头,“扈家想得到这个煤矿很久了,但是又不愿出大价钱。他们想着复制西甘石化的操作,空手套白狼。但是,陶城的情况复杂,第一次集体会议讨论通过后,遭到了雷大富的反对。如果没有私生子的身份,雷大富估计早就身首易处了。”
马九龙放松了一下脸部肌肉,继续说道,“为了尽快把雷大富弄走,我们相中了孙一平,人狠话不多,有野心有欲望,是好工具。孙一平没让我们失望,提拔为副矿长后,搞得雷大富日子很难过,甚至一度起心动念,要给孙一平好看。有霍山在,雷大富即使放个屁,也逃不过我们的眼睛。后来,孙一平给雷大富送鱼的时候,我们觉得机会来了。之所以下定决心要除掉雷大富,是胡一筒下了死命令,必须在十个月内把煤矿弄到手。该死的吴铁山下手不够果断,没有弄死雷大富。”
马九龙停顿了一下,“吴铁山虽然没有成功,却在雷大富与孙一平之间成功楔上一根刺,从此两人势同水火,不共戴天。雷大富抓住孙一平的把柄往死里整他,孙一平则展开报复,不过,他还没行动起来,雷大富心脏病发作,死了。”
“有没有可能,孙一平采取了手段,让雷大富心脏病发作?”风彬试探着问道。
马九龙摇了摇头,“这个我不知道。”
“好!”风彬认为马九龙没有撒谎,“孙一平知道扈家觊觎陶城煤矿一事吗?”
“我们拐弯抹角的跟他说过,胡一筒是以神秘老大的身份出现的,跟孙一平谈了两次。”
“雷大富的密藏,孙一平说在他手上。”风彬说道。
“街面上有人这么说过,不知道是不是谣传。我们暗中动用了各种手段,还是没有结果。胡一筒亲自出面,孙一平也没把秘藏交出来。我怀疑他是诈胡。胡一筒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扈家庄园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一向小心谨慎。既然不能动粗,便只能采用怀柔措施,收买拉拢他,让他为我们效力。不过他是各聪明人,拿着矿上的钱,把大大小小的官员喂了个饱,便不再有人找他麻烦了。”
风彬笑了笑,“他真的是在诈胡,不过扈家人相信了。”
马九龙露出了一个“我就知道如此”的表情,继续说道,“因为关系扈家上层,没有让我们插手。我们又都收了孙一平的钱,懒的去计较。如果扈呈祥不能为手下人带来好处,也没有人愿意跟着他胡作非为。”
“你们难道不是因为崇拜扈呈祥,或者是出于信仰之类,而选择跟随着他?”风彬故意问道。
“切!”马九龙不屑的说道,“没有人的信仰是作恶。我们刚入仕的时候,也曾想着有一番作为。可谁能料到,踏踏实实干事太难了,被人象王八一般踩在脚底的滋味太难受。现实逼着你不停地往上爬,把别人踩在脚下。官场,就是如此的残酷与黑暗。”
“马九龙,你失了本心,就别抱怨外部环境了。”由波及时制止了马九龙即将开始的义愤填膺的演说,“说到底,还是个人的原则问题。你跟魔鬼做交易,早晚有一天会成为魔鬼!”
马九龙翻了翻白眼,没有说话,他显然不认可由波的说法。
“跟着好人学好事,从了坏人学不良,你成了坏人,又带坏了更多人,仅此而已。”由波给马九龙变坏做了定论,“如果你能坚持原则,没有人能拉你下水。而你自己本身就不讲原则,对自己没有了期许,不变反倒成为怪事。”由波继续说道,“马九龙,你们要那么多钱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