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直冷笑了一声。
也就在众人说话之际,那蛇儿,已经舐净了血滴,蜿蜒向外游了过来,直向着元盛帝游了过去。
汪忠言站在元盛帝身后,盯着那蛇,那蛇游到元盛帝靴边,便停了下来,左右摇着头。
元盛帝的神色已经缓和了下来,汪忠言急凑趣笑道:“这蛇儿倒也有趣,让它辩个亲,它还赖着不走了,难道还想沾了龙气化龙不成?”
这句话是为叫皇帝下台,毕竟忽然验个亲缘,实在有点儿没事找事。
谁知,一句话还没说完,汪直忽然上前,笑将元盛帝拉到了龙椅上坐下:“皇上先坐。”
汪忠言的笑容猛的一僵。
他一横心,反倒上前一步,做势要弯腰细看,那蛇儿闻到了药物,迅速向后退去。
汪直眼神一凝。
他一指他:“皇上!汪总管的靴子上涂了什么东西?”
汪忠言心头一跳,急道:“汪直,你胡说什么……”
但汪直会功夫,他直接上前一步,一撩他的袍子:“皇上!他靴子上涂了药物!不瞒皇上……奴才查到这汪忠言,与昭仪陈氏过从甚密,且汪忠言净身未净,这孩子,很可能是他的!”
真是疯子!他真的是个疯子!
汪忠言又惊又怕又气,全身发抖,怒道:“这简直,这简直……皇上!这简直胡言乱语!奴才是个阉人哪!!”
汪直逼上一步:“那你为何要在靴子上涂药?”
汪忠言直接认下:“皇上,奴才是涂了药,奴才自小怕蛇,可是侍奉皇上,又不敢退后,故此才在靴上涂药……皇上哎,您可还记得几十年前,在东宫时,奴才被蛇儿咬了,皇上您还赐过药,自那之后,奴才便怕蛇怕的不行……”
元盛帝想了想,模糊记得好像有这么回事,就点了点头:“确有此事。”
他向汪直道:“朕知你忠心为朕,只是,也不必草木皆兵。”
汪直道:“奴才请求为汪总管验身。”他指着汪忠言:“皇上难道不曾发现,汪忠言长了胡子!”
汪忠言每日都涂唐时锦配的漂胡水,胡子刮的干干净净,冷冷的道:“汪大人敢是眼瘸了吗?”
两人吵的不可开交。
但争执之下,元盛帝仍是叫了太医来验看。
汪忠言服药已过三日,早已经没有半点痕迹……太医也回禀绝无可能让女子受孕,但最后在汪直的坚持之下,仍旧又挨了一刀,彻底净了身。
汪忠言一把年纪了,疼的足足嚎叫了四五天,直将汪直恨之入骨。
可是对汪直来说,就算没扣成锅,没弄死他,能让他挨上一刀,他也很爽。
汪忠言人还躺在床上,就给汪直告了一状。
他借了宫人之口,告诉元盛帝,八皇子如今私下里叫汪直“亚父”。
但,元盛帝没有发作。
毕竟就连他自己,都称汪直为“吾弟”的,对他来说,儿子的地位,未必能及的上汪直,所以他并不觉得八皇子这么叫一个太监是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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