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一个个圆球泛着光浮空，一仰而上，直直避开伸来的手。

“看来，这个还真是灵敏，不愧是顾家出品。”

爱神手心空落落，声音都有点干巴巴。

一想到半空中隐形飞行器正在拍摄，她又立刻挺拔身姿，收敛神情。

六个圆球飞舞转动，一道道光芒亮起。

在一阵高飞后，它们很快往下冲荡，道路准确，径直冲着第一排去。

“这一看就是真的，所以不亲近我。它们应该只会亲近真正的——”

爱神话语柔和，眼波流转向顾不言，说到一半突兀变低。

『？？！』

弹幕跳出一片片的问号和感叹，降落在四周。

闪着光的圆球目的地明确，干脆路过顾不言，毫不停留，一路往前。

直直冲到十夏的面前。

六个圆球上下起伏，绕着转了一个圈。

十夏心中生出亲近感觉，手指微抬，六个圆球就依次悬浮在指尖。

她的眼睛是乌黑色，此时倒影出泛着光的圆球，犹如一个圆环印在眸中，透出无机质的冰凉。

“——顾家人……？”

爱神凭着惯性，呆愣愣将口中话语说完，声音已经低到轻微。

圆球怎么全部汇集在十夏身边？

顾不言身侧空空荡荡，竟然没有一个圆球为他停留。

这和她想象的大相径庭。本来是想和顾家搭个善缘，这下直接兴起一个难堪。

在外都传说，顾家旁系并不是真正顾家人。连姓名都是被赐予，其实根本不在顾家名分上。

没想到居然被她给证实了。

看着顾不言不带情绪的脸，爱神慌乱撩拨了两下头发，恨不得十夏消失原地。

要是十夏不在的话，圆球应该就会冲着顾不言去了。

『惊呆了，十夏真的拥有系统偏爱啊，这是为什么？』

『顾不言居然没有、一个都没有』

『哎呀，爱神的示好落空了』

爱神没想到这一幕的出现，思绪胡乱转动，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

“十夏……你难道是顾家人？”她声线都带上一些颤抖。

她在星网上看过不知道多少次、关于十夏身份的猜测，每一种都是神秘世家隐世传人。

而拥有特殊知识，出身神秘，正好和顾家对得上。

『？！！』

『之前有没有人往这个方向想？？』

弹幕掀出一片波澜，灯下黑的醒悟沸腾出一波热度。

低低哗然声在选手中响起。

他们私底下也猜测过十夏各种身份，而顾家，轻易不敢让人去猜测。

一直安静的顾不言终于有所动作。

他稍稍偏头，望向旁边的十夏，焦糖色眼眸中整齐照出人影的模样。

十夏手指稍动，圆球亲密地绕着徘徊，抬眸往外一扫。

伤痕妆还划在侧眸，颜色偏深。

当她抬起眼的一瞬，冰凉、无机质的触感蔓延，扬起莫名的隔阂，拒人于千里之外。

“不是。”十夏干脆应声。

她从漫长的沉睡中苏醒，睁眼看这个世界，心中存在着华夏千年历史记忆。

无论顾家世家，都不是她的根源。

心底长安无声安抚，宽慰情绪蔓延。

十夏收回指尖，按了按心口，传达彼此情感汇合交融。

这一声回答实在是干脆利落，在安静的礼堂中清亮响起。

爱神身子不由一僵。

这扫来的一眼通透明亮，是秋水洗过一般的澄澈，仿佛能直直看透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