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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先生,我叔侄二人叨扰多日,承蒙各位一直热情~晚也让咱们作一回主人,回请诸位先生一次……嗨,我蟒二不太会说这些场面话,就先干为敬啦——阿彩,别傻坐着,帮忙敬酒啊!”
当天晚上的宴席上,郑家二人忽然变得热情无比,虽然他们先前也蛮客气,但始终是带了一种矜持的自傲,言辞间隐隐约约总有一种高人一等的感觉。而到了今天晚上,二郑却主动把身段给放低了。虽然还不能说讨好什么,但至少,在神态上,已经完全是承认双方平等的模样。
这边当然能理解是什么原因让他们做出了如此转变,不过李教授等人依然一如既往,客客气气不卑不亢,依然以原来的态度对待之。对于郑彩敬过来的酒都是干净利落一口闷掉,很给面子。
而郑彩在敬了一圈酒之后,最后连茱莉都没漏下——他远远朝茱莉举起杯子,朗声道:
“解大头领的威名,我等虽然僻处乡间,也是久闻了。可惜这一次未能一见,甚为遗憾。这一杯酒算是遥敬。解夫人女中豪杰,想来不会介意我等唐突。”[]迷失在一六二九198
咬了咬牙,:打她和解席的关系公开化后,自己内部人还好些。外面所有打交道的客户都开口闭口称她为“解夫人”,仿佛她已经成了人家的附属品。虽然香港人也有出嫁后从夫姓的习惯,但茱莉碰到这种情况时却总是很想大叫一声:
“老娘还没决定要不要嫁!”
—可惜也只能;想而已,眼前这种局面,她可不敢承担破坏男人们大计的罪名,也只好举起酒杯,放到唇边做做样子。好在二郑都很识趣虽然好色,对于短毛大头领的老婆却也不敢多加骚扰,各自敬上一杯,表示过礼貌之后便转过了头,不再朝这边嗦。
一轮敬过,大家随意。二郑倒也耐住性子,开头时只是嘻嘻哈哈聊些闲话,并不涉及正题。
不过这边几人跟他们交那么久,早就把耐心练出来了。你不急我更不急慌不忙敷衍着,反正知道他们迟早会涉及到那个方面……
果然。杯酒下肚后。郑彩开始旁敲侧击。他首先故作关心地询问庞雨:白日里倭寇来袭。伤亡可重?敌情如何?庞雨来之前正好刚刚处理完这次袭击地后事。于数据上都很清楚。这也算什么秘密见他问起。便笑了笑:
“还好。就是一开始那匪忽然拔刀们有两个检查人员猝不及防。一死一伤。幸亏在现场维持秩序地明军及时介入。他们没什么机会多杀伤人员。等到我们地军队上场之后更是只剩下挨枪子儿地命……查验下来总共一百零九名匪徒。除了二十六个伤员俘虏外他全被干掉。我们这边是一死九伤。除了一开始遇难地。后面大部分都是自己蠢。丢出手榴弹后找掩蔽不够及时。给碎片擦中地。”
听到如此悬殊地伤亡对比。郑彩半是真心是夸张地乍舌不已。连连说这些倭寇是撞上铁板了——大明沿海多次遭到倭寇骚扰算他们郑家在台湾地村寨也碰到过。那帮人个个凶残无比。就算能将其打跑身地损失也多半惨重。象短毛这样轻轻松松就能将其全歼地还从未见过。
“唉。就这两个月。前面已经来过两批了。最少一拨才三十多人。居然也敢公然跑来抢劫——你说他们咋就这么不知死活呢?”
赵立德在旁边插口道。还故意反问一句。把郑彩打算提起地话题岔开。后者神色有些复杂地笑了笑。勉强应道:
“那前两批也是全军覆没吗?”
“这当然了,对于敢找我们麻烦的兔崽子,肯定不会放过——第一次遭到袭击时咱们太激动了点,一个活口都没留下,后来就有本地人说我们太残暴。于是稍微改了改规矩:对华人网开一面。”
听到阿德的回答,郑彩额头上冒出几滴汗珠,但他也顾不上擦去,强自笑道:
“恐怕就是因为诸位做得太过于干净利落,一个逃走的都没有,消息自然传不出去。周边盗匪不知厉害,仍然做着打劫发财的美梦,才源源不断来送死。”
“倒也是……所以有人主张说我们应该学习西洋人的风俗:把胆敢来打劫的海盗统统挂到港口外面风干,郑兄弟你觉得如何?”
郑家这伙人心狠手辣的,跟东西两洋海盗都有交往,对于此类风俗倒并不陌生。郑彩虽然有些奇怪这帮不出海的短毛咋也知道这么多,但还是点头道:
“此举通常是西洋船长用来惩处那些叛逆水手的,对付海盗么……倒是不曾听闻。不知诸位先生从何处听来?”
阿德想了想,随口点头道:
“嗯,确实,基德船长这时候还没出生呢……”[]迷失在一六二九198
“也快了吧,那哥们儿好像就差不多就是这个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