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只是单相思啊……那更有可能是策略了,他们想玩蒋干盗书吗?”
现在就连林峰等人也开始倾向于这是一条计略,毕竟莫名其妙送一封信到敌对阵营,在信里面还把己方的军事部署吹嘘一通……这怎么看也不像是正常人能干得出的事情。安娜对那小伙儿印象不深,但至少记得他绝不傻,还挺聪明伶俐的,很受上司赏识。
不过对于这群中国人的警惕想法,这位意大利的贵族小姐却很有些不以为然。安娜向来很清楚自己的位份,几乎从来不进入他们的议事厅,偶尔撞见他们在商议事情的时候也多半会主动避开,但这一次,她在犹豫了很久之后,还是迟疑的开了口:
“赵先生,林先生,你们恐怕多虑了,汉斯总督是个很精明的人,但他不会施行这种策略。”
“噢?为什么?”
阿德眯起眼睛,安娜在这时候发言其实是不太合适的,如果说对了还好,万一说错一句话,却很容易让人怀疑到她自己身上去。以这个女人的聪慧,不可能意识不到这一点。不过她既然主动把这信件公开出来,又在这时候发言,本身也就是一种姿态,表明了她对这个集体的认同态度。
“因为无论是汉斯总督,还是大员岛上的其他欧洲人,他们完全不了解你们。在他们的印象中,所有中国人都应该是一个样子的……汉斯总督也许会使用一些谋略,但肯定不包括这么复杂的手段。据我猜想,威廉姆恐怕根本就没想过,这里除了我以外还有别人能看懂他的书信文字。”
安娜说得很隐讳,但大家依然听明白了她的意思——在那些西方殖民者眼中,东方人只是些土著,远不如他们的文明先进,所以他们哪怕是用计策,也根本不屑于用太费脑子的方法。这条很容易理解——因为穿越众也是同样这么看待对方的。
“有点道理,我们往广州发电报不是也从来不用密码么。”
解席沉『吟』道,本来按照安全条例,他们和广州的情报机构联络是需要使用密码的,不过实际使用的时候给省略掉了,反正这年头除了他们没人会用无线电,加密解密白白多一道手续,浪费时间而已。
——那个德国小伙子大约也认为:在中国人面前,德语本身就是天生的密码,根本不需要考虑保密『性』?
“但是上次那个西班牙人送信过来,他应该知道我们中有人能看懂德语的。”
赵立德思虑周密,但安娜却笑着摇摇头:
“请相信我,西班牙人就算知道这一点,也肯定不会告诉别人。更不可能告诉荷兰……你们不是早就知道的么:新教势力和天主教势力之间一直有冲突的。他们也许可以凑到一起打劫,但永远不会真心合作。”
阿德沉『吟』片刻,回头问道:
“教授,您怎么看?”
“如果这是个策略的话,他们的目地是什么?为何要向我们透『露』这些信息?对他们自己有何益处?”
李明远老教授提出一连串疑问,让大家都陷入沉思。
“恐吓?”敖萨扬猜测到,但随即自己先摇头,“不会,上次他们就应该知道,恐吓对我们毫无用处。”
众人思虑良久,都想不出荷兰人故弄玄虚的理由何在。不过按照福尔摩斯那著名理论:在排除了一切不可能的选项之后,剩下那个,无论看起来怎么不可思议,也必然是正确答案。
“难道这些消息是真的?那个精虫上脑的德国小伙当真把自家军事部署装入信封,主动送到敌人面前,就为了博美人一笑?”[]迷失在一六二九218
大家还是感到难以置信,而这时最先提出疑问的北纬却嘿嘿一笑:
“光是坐在家里猜测,也猜不出个子丑寅卯来。眼见为实,我们去实地侦查一下好了。巴达维亚是远了点,吕宋可就在东面,比到厦门还近呢。”
北纬看看周围众人,笑眯眯『露』出一口小虎牙:
“有谁愿意报名的?咱们一起去菲律宾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