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把手干脆利索地从咒灵的身体里抽出来,嫌恶地甩掉了上面的血迹——也不能称之为血迹,这种东西普通人又看不见,过段时间也会自己消失,只是在他觉得有点恶心罢了。
明亮的电光在他面前两三米长的咒灵身上跃动着,发出一股类似烧焦橡胶的恶臭味道。
咒灵哀嚎着倒了下去,很快就消散了。
啧。
佐助皱了皱眉。
他的刀昨天断在了涉谷,所以今天在神奈川的咒灵只能用这种不那么干净的方法。
好在之前托人打的刀已经完成了,五条悟上午给他发消息说,店家已经把刀送到了学校,让他回去以后去办公室拿。
黑色的帐消散在空气里,佐助从建筑三层的窗口一跃而下,轻盈地落在地面上。
也许是为了逃避,也许只是单纯的想给自己找点事做,佐助接手了对方的大部分任务,一周多以来几乎天天在外奔波。
一方面到了年末,诅咒仿佛也要赶业绩一样扎堆出现,另一方面,五条悟今年狠狠地恶心了上面几次——不只是他这个“式神”的事,还有乙骨忧太的问题,所以到了年底就被指派了比以往还重的任务。
所以,虽然佐助分担了一部分任务,对方还是被几十份任务报告和年末的各种琐事搞得焦头烂额。
想到束缚对象,他心里不自觉地涌上一阵烦躁。
好在这一周多的时间,让他和五条悟的关系退到了一个安全的距离。
战斗、修行,这才是他适应的事情,也是他觉得舒适的状态。
“走吧,伊地知。”
——
五条悟突然感到了一股烦躁的情绪,他瞪了一会儿面前摊着的厚厚一沓文件,伸手翻了一下。
“报告书、报告书、报告书、还是报告书。”他把笔丢在一边,腿翘到桌子上,顺手拿起了上午刀匠送来的素装唐刀。
他刚被家入硝子从医务室赶回来。
“承认吧,悟,”他的老同学说话向来一针见血,“你就是那种以自我为中心的小混蛋,别人一不看你你就受不了,天天在你身边的时候也不见你有多关心他。”
他怎么就是这种人了?
五条悟忽视了心里那一点被说中的心虚。
他当时就是突然觉得佐助心情不好,自己心情不知为何也不太好,才没在居酒屋说什么的,想着放慢步调,自己也好好想想两人之间的关系——他们毕竟不是真正的式神和式神使。
结果一慢就变成每天只有晚上能在客厅打个照面,早上根本见不到对方,有时候到深夜他出去走两步,还没等他说话房顶上的人就一下消失不见了。
这样也就算了,给点时间让佐助自己想清楚也行。
但是七海前两天说佐助去找他问了学校的事,真希通过狗卷加了佐助的好友,说要找他再打一场,硝子说佐助昨天还在她窗前的林子里喂几只野猫。
数来数去,只有他不知道佐助在干什么。
不爽。
总觉得自己输了。
“你那是什么表情?”
熟悉的声音从身旁传来。
五条悟腿还没放下来,他猛地一扭头,差点没连人带刀从椅子上翻下去。
佐助不知道什么时候蹲在了窗外那一条窄窄的台子上,黑漆漆的眼睛在他身上过了一遍,最终停留在了他手中的刀上。
对方收敛气息的能力越来越强了,而且因为体内有自己的咒力,五条悟不刻意探查根本不会注意到。
“我来拿刀。”
少年推开窗户,像一只真正的猫一样跳了进来,转身把窗户合上,挡住灌进来的冷风才走到他面前。
五条悟把刀往怀里收了收。
“你怎么不走门?”他以一个堪称是胡搅蛮缠的问题开始了这一次谈话。
佐助把手插在口袋里,眼神动也没动,“这样快一点。”
“你是不是长高了?”他扫过对方袖口露出的一点皮肤。感觉对方心情不太好。
“可能。”
“明天还有任务吗?”
“两个。”
“在哪里的?”
“涩谷。”
“我要吃涩谷的x记。”
“找伊地知。”
“你怎么都不找我?”
“有任务。”
“那你还有时间去找别人?”
“有事。”
……
一个语气平淡、毫无波动、对答如流。简直要把“例行公事”四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另一个越问越不高兴,问到最后甚至连“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这种话都差点说出口。
当然,这话还是被他咽回去了。
五条悟像一只对着逗猫棒表演了半天却连一口营养膏都没蹭上的猫一样,气得拉下墨镜盯着佐助——他早就发现佐助对着自己这双眼睛的时候总是会下意识地晃神,所以总是借此对他提一些要求。
没用,心里反而更烦了。除了他自己的,还有另一个人的烦躁。
佐助垂眼把刀拿了起来,中间遭遇了某个白毛象征性的抵抗。
他微微用力,五条悟的手就不情不愿地松开了。
gu903();“不许走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