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觉得,自己不该答应五条悟,实验忍术会挑对方在的时候。
一方面是因为五条悟总是满世界——现在暂时是满日本乱跑,跑得稍微远一点就很不方便,他有白蛇当坐标就够了;另一方面是因为,他觉得五条悟每次看到他传送到自己身边时,表情都十分耐人寻味。
总觉得在打什么奇怪的主意。
他坐在球场旁边,不自觉的用束缚确认了一下五条悟的位置。
网球部大概是在为了夏天的ih做准备,正选和准正选几乎都在球场里,两两结对在打练习赛,黄绿色的硬质小球在场地中不停地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引发一阵又一阵叫好与惊呼。
——大部分都来自于佐助旁边或坐或站的其他网球部成员。
佐助手里捏了一个网球,被他无意识地丢到地面上,然后又弹回掌心,如此反复。
他受伤以后被五条悟压着请了一整周的假专心祓除咒灵——基本上把东京周边跑了个遍,每天见到的都是奇形怪状的诅咒,现在好不容易回归了正常的学生生活,反倒有种无所事事的感觉。
大概是动了几次手,又回想起之前和人酣畅淋漓战斗的快感了。
他虽然大部分时间战斗都是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但也确实十分享受和旗鼓相当、乃至强过自己的人打斗的过程。
那种肾上腺素大量分泌、连带着整个人都仿佛被激活的感觉着实令人上瘾。
不过在这里,大概只有五条悟能满足他这个愿望。
黑发少年眯起眼睛,觉得场上的精神力一波又一波朝他涌来。
仁王雅治是故意的吧。
柳莲二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白发同伴,敏锐地察觉到了对方嘴角那抹坏笑。
“不要这么护着他嘛,”扎小辫子的少年无辜地说,“我的精神力又没什么攻击性。”
他只是想小小地逗一下对方罢了。
上次他好奇心没得到满足就被发现、第二天宇智波佐助就请了一周病假,回学校的时候居然像普通学生一样连着参加了三天网球部部活,看起来生了一场病身体反而更好了。
——成为继正选之后一球打穿铁丝网的非正选第一人。
仁王雅治最喜欢这种神秘主义了。
柳莲二回头看了一眼宇智波佐助,即使到了初夏、他们又是一个运动社团,黑发少年身上还是穿的长袖运动服,拉链乖巧地拉到了最上面,浑身上下只有脸和双手露在外面。
和身边其他同样穿着土黄色运动服高中生相比,宇智波佐助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不论是他阴郁而艳丽的五官、冷淡安静的性格,还是脸上那种冷眼旁观似的神态,其实都不容易受到同性欢迎。
更不要说,佐助身上还一直带着绷带,又总是请假缺课了。
立海大虽然校风优良,但也不代表这就是一处真的没有阴影与死角、不存在日本校园通病的伊甸园。真要说的话,校园暴力也不少见,每个年级都会有那么几个人喜欢找别人的麻烦,每个年级也都会有那么几个人很容易被找麻烦。
这种不合群的性格和非健全的身体其实就是很多人被霸凌的绝佳理由。
不过佐助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
他在男生中间也很受欢迎,究其本质,大概是由于人常有的“慕强心理”。
就像现在,宇智波佐助只是普普通通的坐在那里,抬眼看过来的时候却给人一种自上而下的审视感,仿佛现在场上的比赛都只是为了讨他欢心一样。
柳莲二只在迹部景吾身上感受到过这种也许可以被称作傲慢的气质,而冰帝的部长和宇智波佐助相比,傲慢的程度大概还要再弱一些。
所以即使是他眼睛变亮了一些,其他人也会有种努力得到了肯定的自豪感。
柳莲二看到佐助一把握住了手中小小的网球,对站在他旁边的人说了句什么。
对方立刻就让开了位置,表情还带着几分受宠若惊。
佐助冲小泽平野点了点头——后者大概是没想到他记得自己的名字,往旁边撤的时候差点一脚踢到台阶上——拎着网球袋离开了球场。
仁王雅治的精神力确实没有什么攻击性。
但是却像逗猫棒一样,来来回回,上上下下,若即若离,让猫科生物不自觉地伸手去抓。
——说白了,就是具有诱导性。还误打误撞赶在了佐助有些焦躁、想再试试传送的时候。
佐助其实知道五条悟去哪里了。
对方两天前告诉他要去京都处理一下五条家的事,“顺便确认一下那几个老年人有没有参与到星浆体的事件中”,大概需要三四天才能回来。
他下意识用束缚去感知五条悟的位置,大概只是为了心安,不然总觉得五条悟可能在某个瞬间突然怪叫一声,蹦到自己面前,指责他压根没打算遵守他们之间的约定。
现在他们两个离了三百多公里,五条悟回不来,他也过不去。
但是白蛇就在高专。
佐助背着网球包,沿着校园侧面的一条小路,往那个他只用了一次的仓库处走去。
夏天天黑的越来越晚,现在几乎到了晚上六点,天色却还是很明亮,校园里的人员来来去去,完全不像是已经放学一个多小时的样子。
他走了几步,觉得立海大高中部的校园也许有点小了。
不然怎么又有其他人拦在他想走的那条路上?
还是说他们就是喜欢这种没人的地方,好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gu903();教学楼后站了几个嘴里叼着烟的学生,其中一个女生穿着短袖校服衬衫,裙子向上卷了几卷,看起来恨不得让自己是腿的地方全都露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