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瑚哼了一声,听起来也不生气,“那就好。”
在他们敲定之后的联系方式时,终于又有人过来了。
是个穿便服的学生,似乎只是有事到学校一趟,不小心和他们走上了同一条路。
在那个学生露在外面的眼睛睁大之前,佐助让他晕了过去。
漏瑚没对佐助的行为做什么评价——他直接无视了地上的人,确定之后怎么联系就离开了,留佐助站在原地,觉得太阳射下来的光芒多少带了点温度。
他折返回去,把还躺在原地的仁王雅治带离了那片坑坑洼洼、完全看不出来曾经是花圃的地方,和另一个人摆在一起,然后用仁王雅治的手机发了封邮件。
很快,仁王雅治和吉野顺平就被送到了附近的医院。
吉野顺平坐在急诊室里,低着头,不好意思地对幸村道谢。
“我也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好像突然就失去意识了,大概是天太热了,谢谢学长把我送来。”
幸村精市微笑了一下,没有探究对方有些闪躲的眼神后究竟藏着什么情绪。
“没关系,你再休息一会儿吧,等我们走的时候把你送回去。”他温和地说,转身看向自己的部员,表情有些担忧。
仁王雅治躺在旁边的床上,脸色苍白地笑了一下。他在医院躺了将近两个小时,才慢慢恢复意识,这会儿正被按着观察,看到底需不需要在医院呆一晚上。
……
染了一头白发的少年猛地睁开眼,面色惨白地从床上弹了起来,结果因为头疼得厉害,刚离开枕头就又倒了回去,从嗓子眼里发出一声呻|吟。
精神力一点都没剩下,还有种被人伸手把脑袋搅了一遍的错觉,身体的各个角落也在向他发出抗议。
头晕头痛,恶心想吐,肌肉酸痛。
而且一想到之前发生了什么,就无法抑制地感到恐惧。
人类变成怪物,火焰铺天盖地,他现在醒过来,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死过一次、大概之后都会对火这种东西有阴影了。
“仁王,偏食低血糖加上高温中暑,你今天还是住在医院吧。”柳莲二低头看着医嘱。“你难道去当建筑工人了吗?”
仁王想起来自己当时是编了个差不多的理由,不算有新意,但是效果还不错。
这让他觉得稍微有点得意。
“前辈,都高三了,不要这么不注意养生。”切原赤也指指点点,他作为即将开启职业生涯的选手,早就开始严格执行营养计划。
柳生比吕士推了下眼镜:“看来我这次可以上单打了。”
“别啊,”仁王雅治环视了一下周围,扯了下嘴角,试图透过队友身体之间的缝隙往外看——他们就像一棵棵生机勃勃的树一样,把这片小小的区域围了起来,给他了一种熟悉的安定感。“今天只是意外,忘记补充能量了。”
但他苍白的脸色和头上的冷汗让这话很没说服力。
“你在找什么?”幸村精市走了过来。
“puri,”头发汗湿的少年思考了一下,觉得宇智波佐助也许并没有在这里。他现在大概清醒了一些,还想问一下自己该怎么办呢。“没什么,你们在哪里找到我的?”
他的声音还有点哑,听起来紧绷绷的。
“就是你天天躲太阳走的那条路啊。你连自己晕在哪都不记得了吗?”丸井文太探了探他的额头,看起来十分担忧,“果然还是得通知你姐姐吧。”
仁王雅治虚弱但坚定地拒绝了他。
“我回去睡一觉,明天就没问题了。”他这样说。眼睛转了转,终于找到缝隙往外瞄了一眼。
然后果然看见了依旧穿着立海大运动服宇智波佐助。对方手上的黑色纹身(就当那是纹身吧)还露在外面。
宇智波佐助静静地看着他,眼睛好像还是没有变回黑色。
原本急诊室里的人都匆匆忙忙的走来走去,似乎根本没意识到他的存在,然后从仁王看过去的那一瞬开始,好像突然有几个人突然意识到,他们身边站了个同样穿着运动服、但和另一边格格不入的少年。
美瞳纹身,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学生。
仁王雅治看不出来宇智波佐助是什么意思,说实话,他心情有点复杂。
一方面是有点怵——特别是在见识宇智波佐助是怎么和那些奇形怪状的诅咒交涉之后——比之前折磨咒灵的时候还要吓人,看起来完全不在意人命,简直是个彻头彻尾的反社会人员,或者说诅咒。
另一方面,他看到对方就怎么不害怕了。
而且——
……那果然是装的吧,比他装的还像。
因为他看到宇智波佐助的脸上蜻蜓点水般掠过了一丝微笑,无声地对他说了句什么。
宇智波佐助怎么知道他能读唇语?
真是体贴。
“那是……宇智波佐助?”幸村精市的声音在仁王雅治头顶响了起来。
面容秀美的网球部长拧着眉头,低头瞥了仁王雅治一眼:“他怎么会过来?而且手腕上那是什么?”
“宇智波?”真田疑惑地问他,“你是不是看错了,他不是突然有事回东京了吗?”
幸村精市再抬头时,急诊室大厅里已经没有了那个身影。
“幸村,”仁王雅治在病床上叫他,对网球部长的疑惑心知肚明,却又不打算解释什么,“你是不是怪谈看多了?”他调侃道。
幸村精市若有所思地收回视线:“我会为你提供更多怪谈的,仁王。在你住院期间。”他微笑着说。
“我明天就好了。”仁王雅治又强调了一遍。
虽然他依然觉得心有余悸,但优秀的欺诈师是不会让人发现的。
他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及时恢复精神,赶上ih大赛。
因为中暑这种理由没登上冠军领奖台也太逊了,绝对会被柳生嘲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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