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挣开五条悟的手,走到女医生面前,轻而易举地把人抱了起来,任由对方的小臂绕过脖子握住了另一侧的肩膀,有点在意对方的话。
家入硝子为什么会那么说?
他们平常根本没有交集,上一次见面也只是远远打了个照面。五条悟已经胡说八道到家入硝子也知道了吗?
他想起了两小时前五条悟覆在自己眼皮上的手掌,几周前寿司店里笑意盎然的眼神,还有之前落在眉心的那个吻。
有点不对。
“对了,”家入硝子冲五条悟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你要怎么把我带下山?”
“我也喜欢公主抱。”五条悟眼巴巴地瞅着佐助,伸手扒拉少年的小臂。
“跑下去。”佐助无视了另一个人的话,一脚踩上了大开的窗台。
……
“哇——”女医生还穿着白大褂,看起来完全没了睡意,站在公交车站旁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爽!”
家入硝子没想到,宇智波佐助说跑下山还真的就是跑下来。
只不过对方的跑和她的跑定义不太一样罢了。
——房顶、树梢、湖水,只要有落脚的地方,不论是固体还是液体、不论面积有多小,对方都能立在上面,每步都轻盈地掠出一大段距离,几分钟就从她办公室的窗口到了山脚的站台。
她看到月光在头顶洒下,枝叶从身侧闪过,湖水在脚下闪着粼粼的光。
风把少年鸦羽般的发丝向后刮起,露出了对方平静而英俊的面容。
感觉自己也仿佛飞了起来。
“怎么了?”宇智波佐助垂眼问她。
“什么事都没有——”
家入硝子的视线被一堵墙挡住了。
五条悟侧过头,从墨镜后居高临下地盯着自己的老同学,“对吧,硝子。”
还看见了一个时不时闪到宇智波佐助身旁的白毛,稍微有点破坏氛围。
真可惜,五条悟眼光确实很不错,她都有点心动了。
女医生回给五条悟一个微笑:“只是有点好奇我的病人罢了。”
谁要和你抢,想不开吗。
她只是在欣赏帅哥而已。
——
仁王雅治在医院休息了几个小时,终于在办理当天住院的最后期限之前得到通知,可以回家静养,如果感到不适再去复查。
他现在正躺在自己的床上,拉着窗帘,开着灯,头依旧隐隐作痛,胃里还是空空荡荡。
很困、很累、但是睡不着也吃不下东西。
好在今天家里只有他一个,就算半夜开着所有的灯也不会被问来问去。
他盯着头顶的吊灯。
如果连着一周不睡觉的话,他要么能上天要么会进地下。总得想想办法。
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睡……
“笃笃。”
仁王雅治从床上弹了起来,警惕地盯着浅色的窗帘。
外面好像传来了细碎的交谈声。
“……好变态啊……”
“……你怎么知道……住址……”
“笃笃。”
那个稳定的敲击声又响了起来,一起响起来的还有仁王雅治的手机。
【开窗户。】
小辫子散在脑后的少年突然松了口气,一把拉开了窗帘。
……
“……puri。”他想了半天,还是只说了这句话。
毕竟他想不出来这三个人是怎么恰好让自己的上半身出现在二楼窗外的,他可没有阳台这种东西。
不能想,越想越好奇。
仁王雅治退了几步让出位置,看着宇智波佐助第一个跳了进来——看起来非常熟练,衣服也很适合夜行,他的右眼又恢复了黑色,但左眼还是之前仁王雅治见到那样,带着淡紫色的波纹。
之后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性,长发,泪痣,大概是带妆时间太长,黑眼圈没挡干净,如果不看她脸上那种懒散的表情和齿间叼着的女士香烟,看起来就是个刚下班的医务工作者。
最后一个人一进来,仁王雅治不由得又往后挪了一点。
个子太高了。他现在觉得自己的房间有点小。
“佐助,你难道是因为他和我一样是白头发才这么关照对方的吗?”戴着墨镜的白发男人把自己从窗口塞进来(这人眼睛也有问题吗),活动了一下脖子,自在地扭头问宇智波佐助,“替身怎么比得上我本人?”
哦豁。
宇智波佐助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看了过来。
“我带了医生。”他叙述了一个事实。
“我还以为看错了呢。”仁王雅治笑了一下,“医生说我没什么事,休息一下就行了。”
他其实也不确定自己看错了没有,毕竟当时刚醒过来没多久,宇智波离他的距离也不算很近,场面乱糟糟的。
【做的不错,稍后我去找你。】黑发少年大概是说了这样一句话。
仁王雅治觉得宇智波佐助估计高估了他的阅读能力,说了这么长一句,他其实只有第一句看的清楚,后面连蒙带猜,也不知道自己猜的对不对。
然后他就安心了。
总有种不论是自己过去的行为还是未来的动向都有了保障一样。所以尽管离开医院之后他依然不太舒服,仁王雅治也没有感到特别焦虑。
反正他也睡不着,一闭眼就会想起白天的事,不如等等看宇智波佐助是不是要找他。
——离开医院的时候他也发消息告诉对方了。
“那可不一定,小弟弟。”家入硝子踩着高跟鞋,拍了拍仁王雅治的小臂,“有没有大一点的房间?五条在这里我要呼吸不上来了。”
仁王雅治眨了眨眼。
他好久没被人叫过小弟弟了。
但是——
“那就只能去客厅了。”他在另一个人的抗议声中扯了扯小辫子,并不觉得自己穿着睡衣有什么不自在的——对方都能爬窗户了,想来也不会在意这一点,“麻烦跟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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