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第一百零二章(1 / 2)

虎杖悠仁坐在解剖台沿上,垂着头,腿耷拉下来,听见声音,在苍白的灯管下转头看了过来。

他的制服在少年院被扯破了,回来之后又一直没离开尸检室,好在伏黑惠和他住得近,随手搜刮了几身衣服让式神送了过来,他才有身干净的衣服。

这会儿,那只黑色的玉犬正端坐在虎杖悠仁身边,贴着少年的小臂,沉稳地冲他们摇了摇尾巴。

“哟,悠仁!”五条悟笑眯眯地抬手打了声招呼,看起来心情很不错,“现在你是个死人啦,有什么感想吗?”

虎杖悠仁搂着玉犬,打起精神回答自己的老师:“很新鲜呢!但是我以后是不是就不能出去了?”

五条悟没有立刻回答,他看着虎杖悠仁脸上的笑渐渐黯淡了下去,突然俏皮地笑了起来:“骗你的,我怎么可能让可爱的学生一直藏起来呢?”

他竖起一根手指,“不过最近还是要委屈一下你啦。惠和野蔷薇不能来看你,但我会尽量陪你的。”

佐助敛了眉眼,听五条悟活泼地和学生说话。

他大概这辈子都做不了这种心灵导师类的角色,要小心翼翼不给学生带来压力,还要想方设法解决学生的心理问题。

自己孑然一身,大可以直接了当的行事,也不知道这人这些年有多少次掩下内心的情绪,巧妙地安抚自己的学生和同伴,给他们撑起一片用来成长的空间。

——大概是从听到那句话开始吧,佐助想,五条悟就无师自通学会了如何用插科打诨让自己变得可恶、并且可靠起来。

虎杖悠仁松了口气,轻声“嗯”了一下,“我明白的,五条老师。”他说。

他也看见了那根从咒灵体内脱离的手指——因为那根手指,咒胎才会变成特级,少年院才会变成诅咒的魔窟的。他清晰地认识到了这一点,两面宿傩就是诅咒。

他也记得那个母亲的泪水、那些肢体扭曲的残骸,还有那个垂着头,衣襟上写着名字的阿正。

五条悟摸了摸他的头发:“你会变强的,不要急,悠仁。”

“尸体我得交照片上去,”家入硝子走到佐助身边,抬头问他,“五条说你也许可以帮忙。”

发丝洁白的咒术师回过头来,语气轻快:“佐助很厉害的。”

佐助点了点头。

他走近虎杖悠仁——后者迷惑地看着黑发忍者,可能还带了点不自知的畏惧和亲近——把樱发少年从解剖台上拽了下来。

玉犬不满地轻叫了一声。

“站好。”佐助说。

五条悟起初还好奇地看着佐助站在虎杖悠仁对面,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脸色也越来越古怪。

——佐助正仔仔细细地观察虎杖悠仁。

忍者甚至要求少年再把上衣脱下,张开手臂赤|裸着上半身接受他视线的洗礼,好像要研究透对方身体每一条肌肉、每一缕汗毛是怎么长的一样。

有那么好看吗?他也有肌肉诶。

虎杖悠仁刚才还有点消沉,现在被盯得脸都红了——就算对方没什么别的意思,被一个人凑这么近,仔仔细细、从上到下的观察,旁边还有其他人看着,简直不能更奇怪了。

而且,宇智波佐助垂下眼的时候,五官也没了平日里那种锋利的气势,反倒变得秀美又柔和,雪肤鸦发,赤眸如血,有种超越性别的、日本画似的美感。

他不信有人在面对这种视线的时候不会脸红。

家入硝子饶有兴致地吹了声口哨,眼角的余光却是往五条悟脸上去的。

“佐助——”五条悟话说了一半,又把嘴闭上了。

佐助回头的时候,怀疑自己在五条悟脸上看到了一瞬近似不满的表情。

“尸检不能穿衣服。”他指出这一点,觉得五条悟现在的表情比之前看起来轻松多了,突然也来了几分兴致,“我还没让他脱光呢。”

这下,虎杖悠仁整个人都红了。

五条悟张了张嘴。

“……不行,”他坚决地说,“绝对不行。”

明天再说吧,五条悟想,今天他要最后一次行使佐助潜在男友的权力。

家入硝子脸也红了——憋笑憋得,她拍了拍佐助的小臂(五条悟绝对瞪她了):“上半身就行,致命伤需要我给你找参考吗?”

佐助摇了摇头:“不需要。”

他解开外套,准备把自己的上衣也脱下来。

变身术这种东西虽然基础,但也不是谁都能用好的。

变成非人的物品练的是幻术和误导,变成其他人则练的是短时间对肉|体的控制。

且不说忍者观察力强于常人,情报掌握不足的变身术在熟人眼中常常破绽百出,也难以模拟每个人独一无二的查克拉躲过感知忍者,普通忍者的变身术甚至会在人体结构和衣物装备上出岔子,因而这个忍术常常只用来锻炼查克拉和身体掌控能力,就算用也一般是拿来糊弄普通人。

但若是像白绝那样,连查克拉都能模拟,身体变形也可以一直维持,变身术就会成为一个强得可怕的忍术。

佐助不怎么用变身术,上次用大概还是离开木叶之前,想想也有三四年了。

不过只要是实力强大的忍者,对身体的掌控都不会弱,现在只是外表不露破绽留几张照片,这点他还做得到。

五条悟盯着佐助脱了外套,看他用几根雪白的手指揪住里衣下摆,露出了线条流畅的上半身。

和同样赤膊站在旁边的悠仁相比,佐助要更高一点,但太单薄了,五条悟想。

gu903();黑发少年个子已经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高了不少,但身上的那些伤疤却完全没有减少,各种各样的,有的他看得出来,像是刀伤,有得他认不出是什么造成的,有的已经随着时间变得有些模糊,有的还很明显,比如胸口的那道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