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情况已经统计清楚了,”伊地知洁高手里拿着一叠报告,分发给了在场的咒术师,“除了宿傩的手指与九相图前三号流出以外,人员伤亡情况如下,2级咒术师阵亡一名,辅助监督3名,除1位辅助监督外,根据尸体的表征,家入小姐认为,基本可以确定其他人遇到的是七海建人报告过的人形咒灵。侵入高专的诅咒师人数不详,目前已经确认3人,1人重伤存活。”
出了这档子事,团体赛也进行不下去了,五条悟一个茈下去犁出一条十几米长的深沟,倒是很快控制了局面。
除了加茂宪纪不小心被花御种了几粒种子吐了几口血,狗卷棘咒言用得太多嗓子发不了声,其他人的伤都不算特别重,这会儿正一个个排队等着接受家入硝子的治疗。
其他人则找了件会议室,分析了一下现在的情况。
“其他两人呢?”乐岩寺嘉伸问。
伊地知洁高犹豫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五条悟打断了。
“太弱了,不小心就死了,”他带着眼罩,语气淡淡的,“有什么问题吗?”
庵歌姬狐疑地看了他一样,没有出言质疑。
她没见过宇智波佐助,去年五条悟这个式神在协会里很是惹出了一阵风波,百鬼夜行后她和硝子聊天的时候就谈到过这个特别的式神,对方对宇智波佐助了解不深,但评价意外很不错。
比起咒灵,我觉得把他当成人类更舒服一些,家入硝子说,某种意义上来说,五条的式神比他本人好相处多了。
说的不太对啊,庵歌姬想,就百鬼夜行据说把诅咒师打得头破血流的光荣事迹,还有今天这种行事风格,宇智波佐助怎么看都不像是好相处的人——态度也很糟糕,五条悟那种性格,会让他留在自己身边这么久,完全不合常理。
而且宇智波佐助还并非人类,五条悟更不可能对异类心软了。
白发咒术师对其他人的视线置若罔闻,他开口堵死了乐岩寺嘉伸的质问,声音冷淡极了:“我让他动手的,那些诅咒师太弱有什么办法。再说了,不是给你们留了一个人吗?”
这会儿倒和宇智波佐助气质如出一辙了,都是一副理所当然要其他人接受自己意见的样子。
“那个人什么都没说,”乐岩寺嘉伸道,他对五条悟指桑骂槐说自己弱的言论反应平淡,这会儿已经浏览完了伊地知洁高准备的文字资料,“给出的信息都很模糊,本来说不定能在其他诅咒师那里挖出更多消息的。还有,宇智波佐助为什么会去封印室附近,又为什么在帐没有解除之前就出现在帐内,我也希望你解释一下。”
老者抬眼盯着五条悟,眼神锐利,完全不像是个快要入土的人。
“或者,让你的式神自己来解释。”
“僧侣……和性别不明的妹妹头,”冥冥若有所思地看着五条悟,“我记得八月初你让我查过这样一个诅咒师。”
可惜什么都没查到,这让冥冥没能拿到那笔数额不小的尾款,她可是印象十分深刻。
五条悟伸了个懒腰:“是啊,我之前应该也和乐岩寺校长提过,水平大概是特级,用冰,想复活宿傩,现在他离成功更进一步了。”
“至于你的第二个问题,”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诅咒师先去,佐助才循着咒力追过去的,而且,我也没说佐助不能进入帐吧。老爷爷,不要本末倒置,找自己人的麻烦。”
夜蛾正道自始至终不发一言,但也一直看着五条悟。
他不清楚五条悟为什么要放走那个特级——在看到死伤者遭遇敌人的具体位置时,他就猜到火山头就是这些人的目的之一——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让宇智波佐助杀人灭口。
明明活捉才是最优的选择。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还是开口转移了话题:“那交流会只能终止了。”
“啊?这不是我们说了算的吧。”
——
佐助出现在门厅的时候,脸上还有点污渍,那是他把刀从活人胸口拔|出来时,血液在动脉压力的作用下喷溅到了脸颊上,顺着皮肤滑落下来,留下了一道淡红色的印记。
他身上也带了点血腥气,裤脚之前不小心沾了些血迹,比起其他地方,布料显得有些硬。
五条悟在沙发上闭着眼,揉着眉心抱怨了一句:“那个帐也太难讨人厌了吧,忘了让你试一下能不能直接让我出现在内部了。”
他睁开眼瞥了一下走进客厅的忍者,坐直身子冲佐助招手:“快过来。”
佐助盯着对方看了一会儿。
五条悟看起来有些茫然,咒术师当然不会知道佐助心里的那点挣扎,所以脸上的笑容依旧显得纯粹而活泼。
佐助甚至觉得,五条悟的少年气大概比他还要重些。
“不过还挺有意思的,”白发男人兴致勃勃地说,伸手从桌上抽了一张湿巾,起身凑近了佐助。“我简直迫不及待要和你打一次了。”
佐助下意识地想往后撤半步,但最终还是硬生生停在了原地,任由有些冰凉的湿巾蹭上了他的脸颊,在眼下摩挲了一会儿,移开时,洁白的无纺布上留下了一点浅褐色的痕迹。
然后他抓住了五条悟的手腕。
“怎么啦?”五条悟问,蓝眼睛无辜地眨了两下,雪白的睫毛像冬天落满了雪的松枝,生机勃勃地弹动着,“我过界了吗?”
他声音里的轻快少了几分。
关注点是不是哪里不对。
佐助移开视线,下一秒又看见了自己抓住的那只手——修长有力,尺骨末端有个恰到好处的凸起,恰好能让他舒舒服服地把手指卡进去,一圈黑色的咒纹印在他掌下的皮肤上。
他像是被烫了一下,立刻松开了五条悟的手,转身就往外走,“……我去换衣服。”
……
“个人赛改成棒球赛了,”佐助刚洗完澡,脸颊被水蒸气熏得有些发烫,走进客厅就听到这样一句话,“明天休息一天,后天进行,跟我一起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