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另外两个已经被唤醒的九相图相比,胀相的确更像一个“完成品”。
“你是谁?”
他在这间和室中睁开双眼,障子门紧闭着,滤过了傍晚本就所剩无几的光线,让人的表情、五官都显得晦暗不明。
佐助发现,胀相只有脸上有几道暗红色的咒纹,像几条互相交叉的血之箭矢,横跨鼻梁,停留在眼角下方,此外身上再无不似人类的特征。
真要说的话,身上有不少咒纹,眼睛有图案的佐助反倒更具有“异常感”。
也难怪那些咒术师根本懒得想其他的可能,佐助想,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的作风、外表与气息确实和胀相这种特殊的咒物区别不大。
“宇智波佐助。”佐助随口报了自己的名字。
胀相表情阴郁麻木,看起来并不是很乐意被人从一百多年的长眠中唤醒,他的视线在佐助身上停了一下,几乎立刻移向了另一个方向:“坏相和血涂为什么不在这里?”
大概还在恢复吧。
他在九相图中的剩余两个身上确认过,他们确实具备人类和咒灵的性质,写轮眼催眠胀相、让他忘掉一些记忆的确是可行的。
在这之后,真人就迫不及待地让胀相完成了受肉,把空间留给了佐助。
“我要见我的兄弟们。”胀相冷冷地说,迈步就往房间外走。
“我有事要向你确认。”他的必经之路上是佐助,“关于加茂宪伦。”
九相图之首没有动手,但他身上突然爆发出的杀气说明,要是佐助再说出什么不合适的话,冲突就再所难免了。
“让开。”
佐助背后的门突然被拉开了,真人笑盈盈地出现在门口,表示他想让坏相和血涂去做一件事,大概需要花点时间,希望胀相稍安勿躁。
“从这里赶到目标地点还需要点时间,我想让他们先过去,顺利的话他们午夜前就能回来。”他说。
“直接把他们叫回来,”佐助打断了真人,“我时间有限,不想多一些无谓的麻烦。”
他抱着臂,视线放在眼前的地面,默不作声地听胀相三人在一旁交流。
佐助没想到,九相图之间也确实存在着可以被称得上“亲情”的东西。
他用坏相做了实验对象,现在坏相对他显然没什么好感,连带着血涂和胀相的表情都十分险恶,只是勉强没有动手罢了。
我们是三位一体的,胀相说,表情郑重,坏相血涂同样认真地作了承诺。
佐助扯了下嘴角。
也对,他们与普通咒物不同。普通咒物都独立存在,少有存在意识的,更不要说有“兄弟”的概念了。
而九相图诞生自人类,又因特殊的力量能意识到各自的存在,虽然一直以来都被外界冠以“九相图”这一整体的名号,实际上却又相对独立,夹在人类与咒灵之间,互相依赖,确实很像兄弟。
互相为对方而活……吗。
“你这个表情,好像能理解他们的感情一样。”真人小声对佐助说,似乎真的不想打扰另一边兄弟情深。
佐助没有回答,依旧静静地凝视着地面,好像根本没听见对方的话一样。
“好吧,”真人提高了声音,毫不犹豫地打断了胀相,“要加入我们吗?虽然你们也没什么选择吧,不加入的话就让佐助君杀了你们哦。”
佐助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得到了一个鬼脸。
胀相思索了几秒,平静地答应了下来。
“那么,我想把你的兄弟借走半天,帮我取一下宿傩的手指,”真人说,“大概会有一个特级,不过他们两个人一起的话,你应该可以放心吧。”
“宿傩的手指?”
“诅咒想占据上风,总要有一个压倒性的力量吧,现在人类有一个五条悟,所以能压得我们抬不起头来,等五条悟被封印了,两面宿傩一个就足以让咒术师乱作一团了。”真人轻快地解释。
“哥哥,”坏相说,他看起来是一个上身赤|裸的男性,眼白漆黑,背后有一张形象可怖的面孔,一直都对着墙,不愿让别人看到,“我听他们说了,两面宿傩是诅咒之王,手指的力量大概只是普通特级水平,我和弟弟合作,可以应付得来,你没必要去。”
一面对自己的兄弟,胀相的表情就变得温和起来:“那好吧,我们是血脉相连的兄弟,这次你们两个也要相互支持,知道吗?”
连九相图都比他们更像普通的兄弟,佐助想,不过他也不怪鼬,他和鼬也是兄弟。
他没有和真人他们一起离开。
胀相终于又看了过来,表情冷硬地问道:“你为什么不走?”
佐助若有所思地扯了下嘴角,猩红的写轮眼落在对方身上:“你……想杀掉加茂宪伦吗?”
——
五条悟看着三个学生下了车,在车后座上打了个哈欠,没有下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