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己的父亲哭了,冯清渠的脸上现出几分茫然。
转瞬,他跪了下来,道:“父亲,是我做错了,是我做错了。您打我吧,您狠狠地打我吧。”
冯老先生抹掉了自己的眼泪,看着跪倒在地的冯清渠,道:“清渠,我知道你心有不甘,可事已至此,纵然是你做得再多,清荷也不会活过来了。收手吧,去玉州一段时间,修身养性,摒除心魔吧。”
这,是对冯清渠最好的保护。
可此刻,他似乎并不这么觉得。他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道:“父亲,清荷是我的命根子,您是知道的。可凤擎偏偏要她入宫,是,君命不可违,清荷入宫了,可结果呢,他不爱清荷,只拿她当一个玩物,这才让清荷郁郁而终。而我呢,也如行尸走肉一般,娶了自己不爱的女人。可是,这样的日子我过够了,我要给清荷报仇!”
说着,冯清渠双目赤红,牙关紧咬。
这时,赫云舒总算明白了一些其中的原因。
这冯清渠口中的清荷,应该是他极为爱恋之人,却被凤云歌的父皇凤擎纳入了宫中,郁郁而终。冯清渠对此耿耿于怀,而这,也成为了凤天九收买冯清渠最大的筹码。
至于今日的种种,并不难理解。传闻冯老先生的手中有老先皇留下的圣旨,据说那里面指明了应该由谁继承大魏的皇位。对此,凤天九和凤云歌都很关注,谁第一个拿到这圣旨,谁就是胜者。
哪怕,圣旨中的内容并不合心意,也可以篡改。谁第一个拿到,谁就有这个话语权。而凤天九在冯府埋下了冯清渠这个棋子,为的,就是拿到这圣旨。
今日的一切,就是他们共同导演的。
然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都没有料到,冯老先生早已洞悉了这一切。甚至,他不惜用毁掉书房为代价,来让冯清渠彻底死心。
赫云舒的思绪在心中翻飞,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
一旁,冯老先生苦口婆心地劝道:“清渠,天下间的事自有定数,你就听为父一句劝,去玉州吧。亦鸣这里,我会照顾的。我只会告诉他,你是去玉州处理事情。今日的事,他什么都不会知道。”
“是,父亲。”冯清渠如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