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不行了,不能这样。
他伸出双手,握住她已不知何时半敞的衣襟。
周梨心下一紧,三叔要干什么?
第21章、乱了
就在沈越手搭上来那一瞬,周梨甚至想到了别处去。
然而下一刻,沈越把衣襟拉起来紧紧交叠好,哑声道:“衣服大了,明早我去给你买身合适的。”
说完,放开她,匆匆走了。
周梨低头望一眼自己衣襟,那衣襟没有束缚,纵使被人合上,此刻又展开了。她这才意识到,方才沈越只不过是为她拢衣服而已。
也不知刚刚自己心里燃起的奇怪火苗,到底是什么,就挺无趣的。
她不再多想,去了茅厕便径自回屋了。
待第二日天亮,周梨醒来,穿好外衫,没有腰带,便将宽大的衣料交叠在身侧打了两个结,再特意检查了一下衣襟,确认不会再散开,才开门走出去。
一出去就闻到一股肉包子香,沈越坐在橙子树下的小几旁,正在捣鼓小几上的一笼包子,和一盆稀饭。
听见开门声,沈越也没回头看,只道:“醒了?过来吃早饭。”
周梨走过去,看了眼包子和稀饭,猜想这大抵是他清晨去外头街上买的。坐下来,沈越盛了一碗稀饭,推到她面前,再给他自己也盛了一碗。
“吃吧。”沈越递上一双筷子。
周梨瞥他一眼,接过来。沈越便兀自夹了个包子吃起来。
周梨埋头喝了一口稀饭。三叔今日新换了身青色长衫,坐在那里脊背坚.挺,身形匀称条瘦,似乎他不穿衣服看起来还胖一点。也不是胖,只是仿佛感觉比平时更有肉。
大抵是他肌理比较结实吧,所以穿衣一点也看不出来。
“吃包子呀,光喝粥怎么能饱?”沈越察觉她一味埋头喝稀饭,脸都快贴到碗底了,开口提醒道。
“啊?哦……”周梨红着脸拿了个包子垂头啃起来。
沈越这才发现她脸颊上染着一抹娇羞,顿时也不自在起来。昨夜他一定是脑子被门夹了,居然亲手去拉人家的衣襟,还在回房后……这行为,实在是比登徒子还登徒子。
他草草吃了,便说自己有晨读的习惯,进屋子去了。
周梨自然不会追着他说话,只坐在院里吃自己的,等吃完了,就想着把碗筷收进灶房刷洗,循望一圈院子后,才发现,这里根本就没有灶房。
她昨夜就觉得这偌大的院子少了什么,现在她才恍然大悟,原来是没有灶房!
一个完整的院子怎么可能缺少灶房呢?她四下寻觅,最终,目光落到南面的那堵院墙上,这院墙看上去有点新……
正在她思索之际,沈越走出来,手里提着一个包裹:“里面是衣服,你,你进屋换了吧,穿这身出去着实不便,你的店那边,王大哥是不是快来做工了。”
周梨这才想起时候已不早,忙接过包裹提进屋,关好门。坐上床解开包裹,内里是一身浅绛色衫子,一件鹅黄兜儿,还有亵裤,和外裙。
这是一套完整的衣裙。
难以想象三叔一个大男人怎么进成衣店和人说买女人的衣衫的。
无意间瞥到衫子内里的标识,上面写着霓裳阁。
周梨暗惊,霓裳阁?那可是他们镇上,最贵的一家成衣店了。
周梨想,待回去后一定得拿银子来还了三叔,不能让人家破费。
她换了衣裳走出门,沈越正蹲在院墙下的水缸旁洗碗,听到脚步声,他回头看了一眼,就见一身新衣的女子缓缓朝他走来,他洗碗的动作一顿,但很快又转回头继续洗碗。
“多谢三叔,不知这身衣裳多少钱,待我回去取了银子就还你。”
沈越没看她:“无需客气,左右没花几个钱。”
周梨哪里肯,坚持要他说价格,她日后好还。
沈越被她缠得没法,最后只得随意说了个价格作罢。
周梨看他一直背对着自己说话,语气似乎也淡淡的,甚至有一点冷,便又偷偷咬了回唇,想起了昨日之事。那个纨绔对沈越说的话再次出现在脑海。
她之前已经解释过了,他也说了他相信。若她再提,倒有一种此地无银两的效果。
而她哪里晓得,她以为的这个沈越不看她的理由,沈越压根没那么想过。他特意回避看她,还是源于昨夜之事。
昨夜自从二人在橙子树下撞上,沈越回房间就再没睡着。
他身体某处,在夜深人静的后半夜里,发生了一种羞耻的变化。这让他自责又内疚。
他是长辈,怎么能对小辈有那种邪思?这是极度不正常的,他愧对他的同窗好友。明明他只是为了代替阿梨哥哥好好照顾她,怎么会……
禽兽不如!
他清早起来去买衣服买早饭,做了一路的心里建设,企图能忘了昨夜的煎熬,以平常心对周梨。可垒了一早晨的城池,却在吃早饭时周梨那一低头的娇羞里土崩瓦解。
现在,他一看她就羞愧无比,哪还敢转过身与她说话。
“时辰不早了,我就不送了,你出门,向左边走出巷子,到了街上,往右,最多半刻钟,就能到你的店上。你,你去吧,三叔就不送了。”
周梨见他手里那几个碗反复洗了好几遍,心里莫名涌上一股子凉意。她点头:“嗯,昨日多谢三叔收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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