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忐忑直到周瑜离开,才恢复如常。傍晚,再无人给我送水食。
我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毕竟此后生死难料。唯一能让我秉持希望的不过是那句“否极当泰来”。
是夜。
极寒交困之下,我昏昏睡去。半梦半醒之间,我仿佛看到自己走于独木桥之上。
桥对岸,是荣华富贵;桥这边,是刀斧加身,而桥下,则是万丈深渊。
突然身后有人一边呼唤我,一边欲将我推到桥对岸。只是其力不均,我只觉随时都会跌落深渊,万劫不复……
那声音呼唤我,“子翼先生。”
声音似乎熟悉,我近日来应听过此声……
“子翼先生!”
我猛然间想来,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发现我身前是伏身于榻上的黄柄黄校尉。
而我竟身处于黄校尉所在营帐。
黄校尉声音虚弱,但仍吃力的指向几案上的水食道。
“先生莫要见怪,给你提供水食的士卒被周……咳咳,被都督所罚在营帐养伤,唉,都是我连累于他。”
“如此一来,也害的先生饥饿,我便自作主张,将先生带来。”
我突然意识到不对,若是怕我饥饿,换人将水食送我不就成?为何专门将我带来此处?
若不是想要杀我,便是想要……与我勾连?
想到此处,我便心一横。如此良机摆在眼前,我决不能放过。无论是为我小命,还是为丞相大业,我之富贵。
“黄校尉,刚某就想问,怎几日不见,你却受如此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