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薛讷打量一眼,抱拳道:“曹司阶在马球场上战胜吐蕃人和突厥人,扬我朝国威,薛某佩服!”
“薛大哥客气!”曹悍还礼,刚才那一眼目光如刀,精芒灼灼,那是顶尖武人相遇时才有的气场交汇。
“你们三个,还不快上前见礼?”
薛讷身后,三名高矮不一,脸貌相似的少郎齐声以晚辈之礼拜见。
曹悍咧咧嘴觉得有些尴尬,薛讷长子薛徽也有十八岁,比他小不了多少,却平白做了人家长辈。
不过瞧薛讷神情平和没有丝毫觉得不妥的样子,他也只能勉为其难的当了一回长辈。
客堂内,一个老仆奉上茶水,跟街边两文钱一碗的大碗茶没有区别,茶砖粗糙还有许多渣滓。
曹悍和李多祚都不是矫情的人,况且也知道薛家的光景,吐掉渣滓照样喝得痛快。
道明来意,薛讷果如李多祚所说那般,稍作思索便爽快道:“薛氏所用戟法虽然在家父手上发扬光大,被冠以薛家戟法之名,但也不是家传得来,而是早年间家父在老家龙门种田时,遇到的一位游方道人所传。
家父曾言,若遇上资质心性适合者,大可以将戟法传授,为国家多培养几位将才,也算薛氏为国出力。只是方天戟对武者要求太高,就连我也只是勉强够格,所以这么多年来,想要求教学习薛家戟法的人不少,却没一个能够成功。
时间长了,别人还以为是我薛家敝帚自珍。其实不是薛家武功不外传,而是没有几人能学得会。”
李多祚摸着大胡子道:“当年我也想学戟法,可惜资质不够,最后把薛大将军的箭术学了几分去。虽说还达不到‘将军三箭定天山’的威力,但纵观十六卫府,能在箭术上超过我的,还真找不出几个!”
曹悍的箭法就是跟着李多祚学的,自然知道他的箭术的确高明,这件事他倒是没有吹牛。
薛讷笑道:“李兄筋骨皮肉胜在爆发力强,气力却不够绵厚持久,马上用戟不到五十个回合就会脱力。家父当年夸李兄是天生善射,却是一点不错。”
薛讷看向曹悍,目光灼灼带着几分审视:“观曹贤弟身形步态,或有可能学习薛家戟法!”
“那还等什么?咱们赶快到武场去,你出手试试不就知道了?”李多祚一拍案几急吼吼地道。
“这个”薛讷此时却是犹豫了,黝黑的脸上流露几分难为情。
“薛大哥有话不妨直说!”曹悍笑道。
薛讷似乎有些难以开口,踌躇了会才道:“有件事需要先跟贤弟商定。你若是学习薛家戟法,我当代父亲收你做弟子,往后你我便以师兄弟相称。只是父亲曾经告诫我,说是薛家武功可以外传,却不可轻传,须得让后世弟子谨记先辈战场拼杀不易,这样才能刻苦练功,不至于半途荒废。”
李多祚拍拍大脑门嚷嚷道:“对对,薛大将军是有这个规矩。当年我跟随薛大将军出征漠北,他可是让我拿三个突厥万夫长的人头回来,才肯传我箭术的!唉唉,为此我差点拼掉小命!”
曹悍抱拳笑道:“不知薛大哥想让我做什么?”
薛讷搓搓手,满脸为难,纠结了好一会才长叹一声,苦笑道:“是这样的,某这次专程从夔州赶回来,就是为了参加武举。昨日报名时才得知,需要缴纳五贯钱费用某数月积攒的俸禄,一部分用作路费,一部分差人送回龙门,修缮家父坟茔,家中一时半会凑不出这笔钱,近日用度上也是吃紧,故而某想收取一些费用,就当作学习戟法的束侑钱!
另外,还有一事须得跟贤弟言明在先。学习戟法,还要配合打熬力气,采买药材熬煮,用以擦洗肌肉筋骨,这样体力恢复起来才快,这笔费用着实不少,也得请贤弟自己负担”
薛讷闷声说着,似乎谈论钱财让他感到难以启齿。
曹悍怔了怔,万没想到让薛讷倍感为难的,竟然是钱的事!
李多祚也是一愣,接着哈哈大笑起来,指着薛讷笑得前俯后仰。
“唉唉惭愧惭愧,某不擅营生,只知埋头习武,家中资财早已变卖一空,全靠一点俸禄养活家小。若非万不得已,绝不会当着二位之面谈论钱财。若是曹贤弟觉得为难也就罢了只是熬炼体魄的药材确实需要贤弟自己想办法”
薛讷惭愧地连连抱拳。
李多祚大笑道:“老弟,这小子可是个土财主!你要钱只管开口,千八百贯的都不是什么事!”
薛讷愣愣地直眨眼。
曹悍笑呵呵地道:“花钱就能学得薛家戟法,这买卖可太划算了!李大哥,我这份拜师礼可比你那三个万夫长人头轻松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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