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天空寂然无云,四周弥漫着浅淡的薄雾,零碎星子点缀天幕。
粘稠血液滑落指尖,丝丝缕缕麻痒窜上皮肉,容瑟回过神来,姣好的眉尖微蹙。
邵岩收弟子便收弟子,扯上他作甚?
温玉不甚赞同:“师父,这不合规矩吧?”
季云宗收弟子,千百年来自有一套定法,新一届弟子的入门试炼才结束,若要再收新弟子,需上报宗门登记名册,等上两年。
时云可怜归可怜,但规定不能坏。
“有什么合不合规矩的,不过是与你师兄同住一处罢。”
看样子,邵岩是铁了心要收时云。
前一刻才受了恩惠,容瑟心头便是觉得不妥,也说不推阻之话来。
在院落休整半炷香,容瑟带着温玉、关丁安等人先行离开铜元镇。
容瑟灵力殆尽,无法御剑飞行,一行人走走停停,回到季云宗,正当翌日天方破晓。
云雀在半明半暗的天空中高啭着歌喉,遥远天边的几颗孤星渐渐隐没,东方天际泛出一抹亮白,天色越来越明。
周边一株株树木无序排列,树种混杂,树冠疯长,树影投落在通往主殿的石阶之上。
容瑟目光不经意拂过石阶尽头,身形微不可察地一顿。
“师兄,有什么不对吗?”温玉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容瑟长睫覆下,遮住眼中的情绪,掩在袖下的修长手指寸寸握紧。
正当此时,上方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