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鉴于这种情况,曾市长,我想问你,若是我们压根不处理周天南,那任这件事情,不了了之!你让我如何向这些征集来群众代表交代?难道我跟他们说,这事儿,因为牵涉到咱们副市长,咱们就不处理了!大家回去洗洗睡吧!啧啧……你说若是这样,让他们如何看我们?”
“路北方!”曾云怒目相瞪:“那你说,这事儿,你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1”路北方毫不犹豫将话顶回去:“既然线索就在那里,事实也在那里,那咱们就不能姑息和纵容这样的事情发生!更不能辜负百姓的期望!……虽然,周天南现在将钱退了回去,但是,若这次我们不查,他会退吗?他不仅不退,反而用得心安理得!而且这次,他肯定是听到别人将他供出来的消息,才匆匆退回去的!也就是说他在知道自己被查之后,才将钱退了回去!这,事实上,已经形成贪污受贿的事实!”
“我都说了,他不是给李贵富,写了幅字吗?”
路北方嘴角勾出邪魅笑意:“他写幅字,就能值50万?这分明就是权钱交易,何必要披着生意的外衣?再说,曾市长,你拍拍胸部问问自己,若周天南不分管城管局,李富贵会买他的字吗?不会!百分百不会!他买周天南的字,买的,就是他手中的权利!像这样权为己用,权为敛财用,我认为,不仅要严查,更要追根刨底查,一杆子查到底!”
“你?!”当路北方将这番话说完,曾云一下子噎住了。他是真没有想到,路北方在这事上面,会这么强硬,这么信念坚定!听他这口气,完全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一定要将周天南拿下!这可如何是好?
“这家伙,真特玛太可恶了!老子好歹还是你上司,你却毫不犹豫朝老子开怼,你以为自己是谁啊?你个小年轻,算个屁!”被路北方呛得无话可说的曾云,此时脸色阴沉,不时瞥向路北方那眼神,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这家伙,太不给面子了!对事情太较真了!
但现在,办公室里,还有市委书记金哲在。曾云虽然怒火中烧,却只得压了压胸腔中的怒火,故作轻松,等着金哲做决策。
坐在办公椅上的金哲,见两人没说几句话,就互相开怼,闹了个脸红脖子粗,他只得摆摆手道:“好了好了!曾云同志,路北方,你们两人别争了!你们的心思,我都能理解。曾云同志觉得周天南清清白白搞了一辈子工作,快退休了,收了城管局一些钱!现在,他能认识到自己错误 ,将钱退了回去,希望看在他多年勤奋工作的份上,对他的处理轻一点,这完全能理角!而路北方你呢,作为工作组组长,不肯放过这些线索,在深挖战果!你们都没错!”
“但是,我也想过,鉴于周天南同志眼下这情况,我觉得这事儿,对我们来说,处理起来相当棘手?他是省管干部,而且事儿说大可大,说小可小!……若我们处理轻了,老百姓有意见!若我们处理重了,省里觉得我们擅自处理了他们管理的干部!”
“所以啊,这事儿,我觉得!……路北方,你尽可能将这次事情,更详实的调查清楚,周天南是什么时候收的钱?当时,谁送的钱,说了什么话,送钱是出于什么目地?你给完整记录下来,形成报告文件!随后,咱们将这报告,一并呈给省纪委和省委组织部,随他们来处理这件事情。毕竟,省里来处理省管干部,咱们怎么着,也能说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