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路北方也知道,若这些领导安排的人,不是去绿谷县,那无所谓的。而绿谷县,不仅是他路北方的家乡,更是他心中最浓重的情结。
他从绿谷县走来,花了那么多心血,耗费那么多精力,眼看着这座小城,在一天天变得漂亮,发展得更快!
现在却突然要调个怂包去领导那里!他心里接受不了!
接了京阳的电话,路北方还是低着头,走进金哲的办公室。
他站在门边,面无表情,轻轻敲了敲门,喊了声:“金书记!找我?”
“进来!”
金哲黑着脸,盯着路北方道:“路北方,你在会上,发那么大火,你是什么意思?你要疯了!”
路北方亦是冷着脸冷冷回答:“金书记,我没什么意思!我就是对曾云同志和张宏伟同志推荐的人,真有点看不上!那两人,要资历没资历,要经验没经验,迟早将绿谷县弄得乌烟瘴气!!”
金哲顾自在桌上捡了根烟,接着,啪地用火机点燃了,然后再盯着路北方道:“我就知道你是这想法!”
“但是,你在会上说出来,你知不知道,这得罪了多少人?你没看到曾云和张宏伟,当场都发火了吗?……再说了,那个叫衣海凡的,真是副省长衣翰林的侄儿子!就早上,他也已经给我打了电话, 让我多多关照,你说,这事儿怎么弄?”
路北方愣着,没出声。
金哲吐了个烟圈,再扫过路北方一眼道:“我简单的说,你现在就是市委书记,对!现在你就是我这角色,你怎么来处理这件事,你说?”
路北方还是没有说话。
金哲抽着烟,围着路北方转圈道:“北方啊,我知道,你对绿谷县有感情,对这些两个拟任职的干部,看不上!但是,你要知道,咱们现在市委市政府这帮人,那是一体的,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就这次来说,将省领导得罪了,你说对我,对曾云,对湖阳,对你?能有什么好处?”
路北方微微抬头,望着金哲,喃喃道:“金书记,我当时真没想那么多!我就是觉得这两人能力差,与县长这职务不匹配!”
“哼!你呀你?……”金哲的眸子,充满哀怨地盯着这年轻人,他深深叹了口气道:“北方啊,你还是年轻了一点!在官场中,哪有事事能顺着你意的?就算我是市委书记? 这市里工作搞得不好,在全省掉了队,出了安全事故,还不是到省里要受委屈、挨批评!哪怕放市里,很多事情,还不是忍在心里!”
“是!我们在工作中,有很多事情,很多人,都看不惯!但是,我们不能冲动行事,更不能因此而失去理智,而是要用更为圆融、更为包容的态度,学会冷静分析,理性应对,用智慧和策略来化解困境。这既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也是对他人的一种尊重!……而不是你这样,在会上发通火,将人得罪光,这对事情,有帮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