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2 / 2)

兄宠 牧荑黄黄 1932 字 2023-08-19

gu903();她很轻,背上去并不费力,只是她喷洒在许孜颈间的呼吸挠得他有些痒。

“哥哥。”许知雾软软糯糯地唤着他,“我告诉哥哥一个秘密,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

许孜微怔,他也做了一个梦。

“我梦见,哈哈……我们成亲了,成亲了呢。”许知雾大概觉得有趣,边说边笑。

许孜却没笑。

“而且我们不是在家里成亲,是在一个陌生的、我不认得的地方。”许知雾慢吞吞地说着,有些想不起梦里的画面,想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说,“然后哥哥哭了。”

许孜慢慢走着,背上的许知雾无所顾忌地晃荡着小腿,咯咯笑道,“我早上起来,就觉得好离谱,好有趣,哥哥竟然会哭。我从没有见过哥哥哭呢,哥哥总是面不改色的样子,什么事情都难不倒哥哥,哥哥是最厉害的……”

将许孜夸得天上有地下无,而后小姑娘爱娇地蹭了蹭哥哥的后颈,“哥哥会一直陪着阿雾吧?”

许孜终于出声,他说,“哥哥不会。”

“啊?”醉了酒的许知雾都觉得惊讶,怀疑是自己恍惚间听错了。

“所以阿雾要自己照顾好自己,哥哥不在的时候也要开心。”

许知雾听不出其中的告别之意,傻乎乎说,“那哥哥也要照顾好自己,要一直开心!”

许孜笑了,“嗯。”

就快到许知雾的院子里,许孜突然问,“方才宴上阿雾怎么不亲哥哥了?”

此时的小姑娘已经很迷糊了,又晕又困,脑袋搁在许孜的肩上来回蹭,“……因为哥哥低着头啊。”

说着,她抬起一张小脸来,打起精神看了许孜一会儿,吃吃笑了两声,“哥哥我告诉你哦,我可以从一个人的眼睛里瞧出这个人能不能亲、愿不愿意被我亲,厉害吧?”

这是什么奇怪的本领?

许孜侧头看着肩上的小姑娘,弯起唇角正想笑,一只凉凉的小手忽然从另一边抚上他的脸,朝许知雾搁着脑袋的这一侧推过来。

而后小姑娘闭着眼睛,半梦半醒似的,胡乱往他颊上亲了一口。

许孜愕然,许知雾怎么就从他的眼里,看出他愿意被亲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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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纪念画[VIP]

骈州的春天稍纵即逝,还未到四月,便见天儿地热起来。只这么一晚上过去,许知雾起来时就觉得外头的日光变得刺眼了一些。

当然也有她起晚了的原因。昨晚喝得不多,但她酒量浅,依稀记得是哥哥背她回去的,他们说了一路的话。

究竟说了哪些话,却记不太清楚了。

许知雾只用上半天的课,因此上午的时间很空闲,小时候喜欢玩的很多游戏现在都觉得没意思了,却一直保留着对画画的喜爱。思及昨夜,她将脑海中模糊的记忆画了下来,背着她的哥哥,清透的月色,还有蜿蜒的小路。

等这幅画晾干的时候,许知雾去了内堂寻许母,结果在屋里见到了许父许母两个。两人见她进来,神情有几分僵硬,许知雾没察觉,张口便问,“爹爹今日没有去州府?”

许父看了许母一眼,说,“今日州府没什么事,便早早回来了。你这只小醉猫,酒量这样浅,以后可千万不能喝了。醉这一宿,头疼不疼?”

许知雾骄傲地说,“一点儿也不疼。”

许母招手让她走过去,声音有些沙哑地问,“昨晚是小孜送你回去的?”

“对啊,哥哥背我回去的。娘亲你着凉了?”

“并未。”许母摇摇头,而后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你这样依赖你哥哥,万一哪一天小孜去了别的地方,你可怎么习惯?”

许知雾抱住许母的胳膊,笑容依旧无忧无虑,“哥哥才不会去别的地方呢,我在书院的时候都听说了,外面好多地方都乱了,我们骈州这样好,哥哥为什么要出去?”

许母闻言,与许父对视一眼,两人的目光中满是苦涩与无奈。

今晨许孜对他们行了大礼,坦白请罪,待他将真实身份全盘托出,许父许母震惊之余,只觉得心疼不已,哪里会责怪他不得已的欺瞒。

传闻中的三皇子,最初可是占嫡占长,元后仙逝之后,殷家仗着兵权在握权势滔天,将家里未婚先孕的姑娘硬生生推上了皇后之位,继后携了两子,对外说这两个孩子都是皇上尚在潜邸时做下的风流事,将皇室的颜面扔在地上践踏。

从此皇宫里多了一位大皇子,一位二皇子,原本正要立为太子的谢不倦成了三皇子,这个“三”,一笔一划都是屈辱。更别提这位三皇子早在盛光十三年的时候便“殁了”,死因是极为滑稽的遭了刺客,死得很惨,身首异处。

这孩子……究竟经历了什么?

许孜将十二岁那年皇上为他安排的离京计划说与他们听之后,两个长辈都想起了曾经遗漏的一些事情。

许父去京城接许孜的时候,同兄嫂一起吃了顿饭,饭桌上没有一道荤腥,兄长说,“小孜这孩子不爱吃肉,便是闻了荤腥的味儿也要作呕,今日不能好好招待二弟,下次一定给你补上。”

可到了许家之后,许孜分明是爱吃肉的,就像是……缓过来了一样。

而许母则听善姑说过,许孜常常在地上睡,就睡在窗前的那一片空地上,怕是认床得厉害。可待他长大一些,待善姑能够放心地将烛台留在他屋子里让他自行决定几时入睡,自那时开始,便再也没见到他往地上睡。

哪里是认床,分明是怕黑,还不好意思开口讨要一盏小小的烛台,怕他们觉得这个新来的孩子麻烦,有这样那样的毛病。

这些细枝末节终于拼凑在一起,看清全貌之后,往日的零碎疑惑终于得到了解答。

许父垂首沉默,许母红了眼眶。

许孜从怀里拿出厚厚一沓银票,放在地面上,叩首说,“这是父皇给父亲母亲的答谢,不过父皇的答谢只能算父皇的,在不倦心里,父亲永远是父亲,母亲一直是母亲……哪怕不倦远行了,也是家人。”

许母落下泪来,要去扶许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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