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不是有意隐瞒你,我只是也很意外。”
“对啊,意外,谁知道呢。”林母喃喃,过了会才又重新回过神来,看着她,“说吧,那家人,到底怎么回事?”
她声音里已没有了刚接电话时的冷冽,可也绝对称不上喜欢,程夕和她说了自己知道的那些事,当听到说陈嘉漫的奶奶是死在陈嘉漫手上时,林母冷笑了一声,说:“真是报应!”
听到程夕转述陈父在医院里说的那些话,她更是冷笑连连:“果然是越来越会演了,就他?会对女儿那么好?要好,在她受辱的时候就已经动手了,怕是走投无路,才要拉几个垫背的吧?”
……不得不说,到底曾是枕边人,林母很了解陈父的为人。
程夕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她听得出,林母也并不需要得到她的认同。
这些都问过后,林母最后才问到陈嘉漫:“她的病,还能好吗?”
程夕说:“那要看后续怎么样,精神病人就算出院了,也会有相当长一段时间需要家人一直陪在身边,让她能重应适应这个社会,慢慢步入正轨。”
“如果不能呢?是不是就会一直疯下去?”
程夕沉默,算是默认。
林母见状,从袋子里拿出烟,抽出一根点燃了,狠狠吸了好几口后才说,“其实疯了也好,疯了就什么都不知道,省得清醒了,继续痛苦。”
“伯母!”程夕皱眉。
“听不入耳?”林母看她一眼,笑了起来,笑容凄艳:“我是说真的,活着多苦,疯了死了才是解脱,就像那个男人。呵,现在他把她托付给我,十四年前,他怎么就不把她给我?那时候我吃糠咽菜我都愿意带走她,现在她疯了傻了,就扔给我,是什么意思?!”
她情绪激动,程夕知道这时候说什么都没用,干脆就什么都不说,只是默默倾听。
林母果然就发了好大一通牢骚,内容倒和程夕以前打听的有些符合,也无外乎是程父很好赌,好赌到有了副好演技,不明真相的,都以为他是个憨厚老实的大好人。
但其实,他混得亲戚陌路,朋友断交,谁也不愿意搭理他。林母出走,其实是被逼无奈,她还没出月子,就有债主找上门,可是赚的那点钱又能抵什么用?他就打上了林梵的主意,“不是卖掉他整个人,而是不知道跟谁搭上了线,要卖他的器官。小夕,”林母说到这忍不住泪流满面,“你也见过他,看到他那个人,你相信那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