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一手掌控着的神王阁,楚惊凰对内里说句知根知底都不为过,这也是神王阁能延续百年不衰的原因,楚惊凰这个掌权人居功至伟。
对于实验品们的斤两,楚惊凰比谁都清楚,谁是什么性子,谁有什么能力。不得不说,万护法这个身份就是个隐藏的,在谁都注意不到的角度,突然爆发,让人措手不及。
“是你?”楚惊凰看到了万护法那张脸。
宫九歌意识到法阵可以收尾了,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了,光明正大地站了出来。
“是我。”她脸上挂上万护法式笑容,光是看着就想让人抽一顿。
楚惊凰冷静道:“你做了什么?”宽敞的殿内,一边是上首的楚惊凰,揽着坐在轮椅上的朝渺,另一边,则是以“万护法”为首,身后簇拥着实验品众人。
“也没做什么,”宫九歌说,“就是在宗主脚下踩的这片地儿,不大不小弄了个阵而已。”
阵?朝渺闻言抬眸。
“这里并没有法阵的波动。”
宫九歌早已为这点准备了合理的解释:“还要多亏了宗主大人的宝贵藏书,被本护法误打误撞拿到一本。”那么大一个神王阁,每年收录的藏书数不胜数,谁敢笃定有没有这么一本书!
“现在,”她说,“被自己的术法所克,宗主以为如何?”
她这话是故意说的,故意坐实法阵的来历,混淆视听。楚惊凰的心思此时也不在法阵的来历上,倒是朝渺琢磨出一些不对来。
楚惊凰冷笑:“万子矜,神王阁待你不薄,你竟然这般吃里扒外。”
“好一个吃里扒外,”宫九歌抚掌大笑,“宗主既然这般认为,那就这般认为好了。”
某些意义上来讲,神王阁并没有对不住万护法的地方,要是换作宫九歌,像这种没用的人,或许会因为恩义养着,但是不能容忍他出格。至于杀父之仇什么的,则完全是宫九歌信口胡来,说给实验品们听的。
再多说就露馅了,这厢实验品们都在,宫九歌不想就此事多言,直接道:“别的不提,楚宗主不若在别人过来之前,先把眼前的事情处理一下。”
楚惊凰斜眸冷笑:“是什么让你们有了勇气来对上本宗主!”他掌间檀色的光晕骤起,无形的压迫溢满大殿。
寅看了眼宫九歌,觉得此举确实冒险。正面对上楚惊凰,他们毫无胜算。
“勇气不敢当,”宫九歌泰然自若,伸手指了指他身边的朝渺,“依仗倒是有。”
朝渺被指尚且不明状况。
宫九歌:“实不相瞒,这法阵没有别的用处,但是却能对身体虚弱的人,酿成祸害。”
她这话一完,朝渺就应验一般,忽然喉头一甜,眼前发黑便要晕过去。楚惊凰瞳孔一缩,手中的灵气光晕减淡。
“你找死!”楚惊凰眼里充斥着暴戾,像是下一秒便能将他们碎尸万段。
宫九歌忽然问了句:“你饲养鬼灵的目的是什么?”
楚惊凰皱眉:“你从哪知道的这些?”
“你尽管废话,”宫九歌本就是随口一问,对于对方回答与否她也不关心,她不以为然道,“你大可看看,你怀里的小美人撑不撑的下去。”
小美人朝渺:……
楚惊凰是在乎朝渺,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会被宫九歌所威胁。
“难道你以为,区区一个不知名的法阵,就能威胁到我?”这次说话的是朝渺。
“西山的法阵找到了,”宫九歌意有所指道,“宗主没了和六位主事交易的筹码,他们自然也不会再为你所用。”
实验品们在武力上无法胜出,但是他们这么多年能在神王阁立足,靠的可不仅仅是楚惊凰的提拔与支撑,他们积累下来的人脉并不弱。
而实验品其中之一,卯,作为修复照顾朝渺的人,此时就站在他们的对立面上。楚惊凰眼神一暗,揽着朝渺的手收紧。
“我倒是小看你了,”他盯着宫九歌,眉眼冷峻,“找得到法阵不说,还能将这些人收入麾下。”
宫九歌舌尖抵了抵上颚,丝毫不惧对方的气场。
“宗主客气了,只是属下与您的立场不同,我等是合作,并非剥削奴役,”她说,“而且,最重要的是,宗主您的饲养鬼灵的行径,简直是犯天下之大讳。”
“怎么,”楚惊凰嗤笑,“这你也有证据?”
宫九歌也回以一笑:“很快就有了,宗主可敢一赌?”
楚惊凰:“你想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