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媛平时经常干活,周末常去父母工作的煤球厂帮忙搬重物,她除了腰和腿有点酸,其他还算好,安慰她:“适应一周就不会这么累了。”
云花楹身体也有些酸疼,撑着桌子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玻璃瓶,瓶子里装着草绿色的药液。
“云花楹,这是什么?”蒋媛侧头问着。
“舒缓疼痛的药。”
云花楹指着床上,“你们俩将裤子撩起,趴在床上,我把药给你们抹在穴位,等下自己用力按揉让身体吸收。”
“云花楹,你给林珊用吧,我不需要,我睡一觉就好了。”
蒋媛想着这药肯定很贵,估计是医院里开出来的,她就不占便宜了。
虽然她没说,云花楹却看透了她内心的想法,浅浅勾唇:“这药不是买的,是我自己配置的。我们云家本是医药世家,我从小就跟着爷爷和妈妈学医配药,学到的虽是皮毛,不过普通的药也配的出来,这药也没花很多钱,大部分草药都是我以前在老家县城周边的山上找的。”
“你好厉害。”蒋媛看她的眼神变了,多了几分佩服,“你年纪不大却会配药,好多医院里的大夫都做不到呢。”
林珊知道云花楹一直有偷偷看长辈留下的医书,医术也很不错,以前在学校时她若有个伤风感冒,从来不需要花钱去买药,总是云花楹带她去学校后山摘点草药,拿着回家熬一锅汤,然后喝完躺着睡一觉就好了。
“花楹的医术挺好的,以前我们学校医务室的大夫医术远不如她,我是深有体会的。”
蒋媛相信她的话,随即提议:“云花楹,你有医术傍身,可以去大队和公社卫生所应聘当医生,若是成了,就不用跟着我们下地干活了。”
“对啊,花楹,你考虑下这个。”林珊之前都没想到这个。
云花楹却摇头,“我暂时不考虑。”
“为什么?”两人异口同声。
云花楹自己有其他想法,但不好明说,只得找了个合适的理由解释:“云家传承的是中医,我们老家靖县和阳县这边没有摧毁打压中医,但其他地方有很多老中医被批斗下放了。我舅舅出事前曾写了信过来,信中告知爷爷的同行朋友及学生都遭了难,再三叮嘱我们母女俩不要私自行医。”
蒋媛这下也想起曾在广播里听到的时事新闻,确实有很多中医大夫和医学院教授被打成了Y派,还被下放去了农场劳动改造,又想起之前林珊说过的事,问了句:“云花楹,你之前在老家不是去应聘了国营厂医务室的工作吗?那时候为什么选择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