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山温和嘴脸不复存在。
他淡淡看了眼阿绫,毫不掩饰眸中冷意,道:“阿绫,师傅不想为难你,我知道你是极聪慧的,把这碗汤药喝了,收拾东西到马车里!”
临了,他竟是连父亲这个词都不愿意敷衍。
眼神更是在警告阿绫——莫要自讨苦吃。
阿绫怒视陆青山,被他这一番话激怒。
她抿紧嘴唇,脸上那暗红色的胎记,在这一刻仿佛活过来一般——如凰在舞。
陆青山恰好错过了这精彩的一幕,否则,不知道又该作何抉择。
阿绫闻言双目冷然,端起汤药,学着宁无心的洒脱,一饮而尽。
“咕咕咕咕——”
听着阿绫将汤药灌入咽喉的声音,陆青山甚至连余光都不曾掠过她身上。
抬起脚向着东厢走去。
刘重台跟上。
阿绫喝完凝神汤药,颓然坐在椅子上,眼眸怒意如火烧灼——内心既惧又怕。
此时夜已深,雾水重重,闷热难耐,令人莫名烦躁。
“咯吱——”
微掩的老木门被陆青山轻悄地推开。
炭火早就熄灭。
浓郁的药臭、夹杂着一抹极为刺鼻的凝神香的气息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