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解锁新地图了吗?王承柱听到这个未证实的消息,开始遐想。
近两周时间,部队出任务调动过数次,在团驻地这村庄周围活动需要跟随其他人一起。这村里没有家境殷实的,土坯木梁茅草屋比比皆是。
与同志们一起行动,不至于找到穿村而过的宽敞大路上,才明辨方向。丢脸是小,误事是大。
若真换到新环境从零开始,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正想着开心的事情,山谷道路两侧山坡随行让开来。路走宽了,得胜归来的一连作为先头部队,回到了团驻地所在村庄的山谷平地。
解枪入库,和参加战斗的同志们一起去开经验总结会。
这次战斗,王承柱得到了两份表扬和一份批评。表扬他战斗意志和战斗意识过人,给同志们做出好榜样;表扬他战果突出,独自杀敌超过二十(不包括卫星射线攻击,只计算单兵作战收集到的兵籍牌数量);批评他缺乏组织纪律,没有集体意识,还破坏了相当数量的装备(被高能射线损毁)。
主持座谈会的一营教导员,拿着各连队政工干部汇总出来的战斗情况记录,对参战指战员和表现突出者予以点评后宣布散会。
给同志们在晚饭前去洗漱的时间,整理仪容仪表。打起仗来,个个灰头土脸的,活像泥猴子。这会儿回到驻地,要有回家的样子。
或许是下午参加战斗任务的缘故,晚饭后没有安排唱歌。政委重申一遍作息时间,便宣布解散,把傍晚前的时光交给同志们自由活动。
自由活动跟王承柱没什么关系,他又被政委单独带走了。下午的天降光柱直径只有十多米,但是刺破苍穹的景象,周围十几公里都可以看到这持续十余秒的奇景。
当政委和团长听说那是一种武器的时候,嘴张得可以塞进一只鸡蛋。而王承柱解释攻击范围、持续时间和再次充能冷却时间后,团首长脸上溢于言表的狂热神色才慢慢消退。
通过卫星调整装置锁定攻击看上去挺美,但是武器威力受限于天气净空。干冷的冬春时节还好,赶上多云间阴天或者连阴雨天气,卫星射线就得歇菜。视程障碍天气现象团雾,也会让高能射线威力大打折扣。
拿雾霾防激光、烟柱妨空袭[1]等俏皮话,哄得团首长屋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王承柱方才以时候不早为由,回到营房宿舍,洗漱就寝。
自从上次击退了误入新一团驻地警戒区域的扫荡队伍,王承柱在新一团恢复了营房、食堂和学习训练场地近乎三点一线的生活。
直到在上午课间休息时,碰到一位“路过”的“老乡”。王承柱才知道,如果自己生活岁月静好,那么一定有人在替自己负重前行。
身在军事化组织体系内部,对训练和战斗以外的事情,几乎都由各级指战员和后勤体系承托起来。个人如果没有上帝视角或者主观自我意识过剩,是难以发觉时事波澜起伏的。
比如走在村落里的这位行脚老乡,上半身素色麻布粗衣和浸染黑灰的无袖罩衣,细草绳系扎黑褐色长裤,脚蹬黑白千层底布鞋。肩上一副摩擦成油光水滑模样的竹片扁担,后颈搭着一条洗出破洞的软布巾。头戴一顶半旧的竹斗笠,黝黑的脸上遍布岁月痕迹。
如果不是王承柱一直开启身体同步,有意适应卫星定位视界。或许就让这位打扮贴合游商形象的狗特务,在团驻地蒙混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