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好,白天午时去做了嫖客,而后也未点哪个姑娘,说是想休息一下便去了房间,”乔苒道,“据春风楼的妈妈说,王泊林虽然来得不算频繁,可每个月总有一两次,每一次都是休息一会儿,而后离开时也会在桌上留下嫖资,只不过他倒没有确切点那个姑娘的意思,每次都是随便抓一个,有时候甚至那等其貌不扬端着茶水的小妹都会被他抓过去,听起来似乎是憋久了有些急,也不忌相貌身材之流了。”
憋久了有些急……封仵作忍不住搓了搓手,有些尴尬,这话说的还真委婉,总之,听起来这王泊林就是个急色之人,而且口味还不忌那种。
乔苒想了想,又道:“这王泊林长的不错,毕竟黎大小姐看上的,应该不丑,又听闻属琅琊王氏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好歹也沾了个有些远的亲,在金陵,他若真想解决身体之需,比起去春风楼嫖,买个通房或者你情我愿之流的寻个女子不比去春风楼更好?”
女孩子说着目光幽幽的望了过来。
“我怎么会知道这个,这要问那个死掉的王泊林了。”封仵作被她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或许是青楼女子……呃,调教的好呢!”
“调教也要花钱的,茶水小妹应该没有被调教过。”乔苒说着,顿了顿,道,“总之这个王泊林大白天的跑去青楼,没点什么人,老鸨也习惯了,待到王泊林睡醒之后,自己会出门岁半抓一个过来解决身体之需的。”
对于这等省心,长得好,还给嫖资的嫖客老鸨自然是放心的,便在大堂里应付那些难缠的客人。直到黎大小姐进门,跑去捉奸。
以黎大小姐的名望,她同王泊林定亲的事整个金陵城自是都知道了。老鸨想了想,便没拦。毕竟这等男的出来花天酒地,正室找上门来的事她看的多了。左右打是他们的事,到时候折了她那里的东西,给张单子让赔就好了。反正大门大户的丢不起这个人,就算真想耍赖,一纸诉状告到官府,风月场上不讲究脸皮,正经人家还是讲究的。
原本以为又是一场正室捉奸的戏码,哪晓得这次出了人命,王泊林自己死了。事情这才闹大了。
女孩子安静了一会儿,没有说话。
封仵作见她没有什么反应,想了想,便出门了,待到从饭堂拿了饭回来,见女孩子还未走,刚想出声问一问,便听女孩子开口问他:“那个……王泊林有同女妓……呃……行过鱼水之欢吗?”
鱼水之欢?还挺文雅的。封仵作抱着食盒,想了想,道:“一丝不挂,应该是行过了吧!”
“这可不一定。”女孩子摇头。这是一个想当然的想法,光着身子可不一定真做了什么。虽然去青楼又光着身子,想来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可王泊林的举动委实有些奇怪,大白天的上青楼,也不是缺钱,没有看到他点什么姑娘,不过却有人看到各种各样不起眼的女子离开他的房间,再加上他确实没穿衣物,所以睡醒了随便抓个女子行鱼水之欢这种事便理所当然的成了“事实”。可这个事实其实没有什么证据,除非,能找到同王泊林行鱼水之欢的那些个女子,据说王泊林去过好几次了,那么,涉及其中的女子必定不止一个,春风楼各种各样的姑娘包括茶水妹虽然不少,但加起来也不过几十人,从几十个女子中找出几个同王泊林有过鱼水之欢的女子应该不难。可杜子衡送来的案子卷宗没有提到这一点,没有提到的,她便倾向于没有。
“所以,这验尸报告上可有写明他行鱼水之欢的证据。”
封仵作正要放饭盒的手一顿,忽地拉长语调看向她:“哟……你还挺懂的啊!”
这乔大人看着一副正经人做派,没想到连这个都懂,也不知道是怎么懂的。
“你看不懂的那些故作高深的用语里可没写这个。”封仵作说着打开饭盒道,“许是没查什么的吧,这个我不清楚。”毕竟验尸的可不是他。
乔苒问道:“那……等把王泊林运来京城之后,你能验出这个吗?”
封仵作拿碗的手不由一顿,半晌之后,忽道:“你……关注的地方总是那么与众不同啊!”
他还没忘记头一回见到眼前这个乔大人的情形,据说是她向张天师提出死去的苏巡按可能死于撩阴腿,两人一个在旁边看,一个亲自动手翻了苏巡按的……呃重要之处,这才找到了证据,最后推测苏巡按很可能是被一个武功不怎么样的女子所伤,这才查明了事实。
没想到这一次,她关注的地方又是这么清新脱俗,不过这一次可没有张天师帮着在一旁翻了,这个重任要落到他的头上了。
“如果腐烂的不是很严重的话,或许可以看一看。”封仵作说着却不由有些悻悻道,“可就算是用冰保存,这金陵到长安一来一回都那么多天了,也未必能查的出什么来。”
第396章直觉
“无妨,那到时封仵作你的验尸结果我也想要看一看。”乔苒说道。
封仵作嗯了一声,低头扒饭。要看他的验尸结果的人多的是,也不在乎多这一个少这一个了。
女孩子没有看人吃饭的兴致,看他吃的高兴便没有再打扰,而是笑了笑,走了出去,而后还转身细心的替他关上了屋门,不过屋门在彻底关合的那一瞬间,她忽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叫了一声“封仵作”。
正低头扒饭的封仵作抬头不耐烦的望了过来。扰人吃饭同扰人验尸这两件事简直是世上最令人讨厌的了,这乔大人怎么回事啊?
女孩子看过来的瞳子黑漆漆的,看不出太大的情绪,只看到她似乎犹豫了一下,而后还是开口道:“你去验尸的时候,刑部应当会允你剖尸……”
封仵作不以为意的应了一声:这一点并不难猜。要查个明白,不剖开来看一看怎么成?
“若是……”女孩子再次停了下来,难得的有些犹豫不定,说话三缄其口,不过最后她还是说了出来,“若是发现了什么不该发现的东西,一定要藏起来。”
什么叫发现了什么不该发现的东西?封仵作有些诧异,正想继续追问。
那厢女孩子已经笑了笑走了。
她没有再说什么,即便过后封仵作杀到她面前追问,女孩子也依旧一笑置之。
这副似乎猜到什么的样子看的封仵作大为窝火,心里暗忖,若真被刑部叫去验尸了,定然也要藏几回,叫她给足了自己面子再将结果告诉她。
乔苒对此并不在意,连同黎大小姐的案子也没有继续追问。
甄仕远看她依旧不急不缓的样子,有时候也会问上一问。毕竟这件案子看起来在长安城那些案子中并不显眼,甚至如今大理寺手头还有几桩案子涉及的权贵比这个案子中涉及的黎大小姐甚至黎兆的身份要高得多了。
可偏偏是这件案子,引得吏部和刑部两个衙门于其中已经交涉过好几回了。
“你那个查的怎么样了?”甄仕远又一次开口了。
正在桌边悠悠翻着一本不知哪里弄来的杂书的女孩子抬起头来“啊”了一声,而后回过神来:“哦,大人你说黎大小姐那个案子啊!也就这样吧!”
甄仕远低头看向她书中的杂书,见是一本《机关杂术》忍不住道:“怎么,你还想去匠作监谋个女官不成?”
“不是啊!”乔苒摇头,合上了从书铺里买来的《机关杂术》道,“我就随便看看,这个跟黎大小姐的案子没什么关系。”
知道甄仕远可能问什么,她便提前把事情说清楚了,省得甄仕远好奇再问。
甄仕远闻言哦了一声,也没有再问,办久了案子的人都有喜欢问东问西的毛病,他这个大理寺卿当然也不例外。
“你这里倒是闲得很,吏部和刑部这些天围绕着这个案子一直在周旋。”甄仕远道,“当然,冉闻想保的应该是黎兆,不想让这件事闹大,刑部也没有追究黎兆的意思,看样子吏部是略占上风了。”
“不追究黎兆,那么黎大小姐呢?”乔苒哦了一声,追问,“吏部要保黎大小姐吗?”
“保黎兆是看中黎兆这个人,后生可畏,想将其养成自己的得利党羽,那个黎大小姐又能做什么?”甄仕远说着不由翻了个白眼,道,“就算黎大小姐是冉闻的女儿,他都未必能保住她,更遑论,她现在就是整件案子的最大嫌犯。要让整个吏部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子去铤而走险,公然挑战律法吗?”
甄仕远说到这里,忽地神情凝重了起来:“国无法不立,黎大小姐可没有凌驾于律法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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