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这些箭提醒了他,他方才有过胡乱动用弩箭机括的举动,至于射出去多少箭,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了。
“我也想把那些箭找回来,可天这般黑,先前又是乱射的,所以实在是怕有漏网之鱼,又想起白日里的事情,我……我便把自己那把弩箭机括烧了。”薛怀说着抬头看了甄仕远一眼,肯定道,“我亲手烧的,自然知晓你们找到的弩箭机括根本不是我的东西!”
甄仕远嗯了一声,抱着双臂似是陷入了沉思,一时半会儿并未多说。
薛怀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他的开口,想了想,忍不住又道:“那东西不是我的,兴许就是真正的凶手的。”
甄仕远斜了他一眼,缓缓开口道:“有这个可能。”
听到这一句,薛怀才松了一口气。
只是下一刻,便听甄仕远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不过,这些你所说的也可能都是编的。”
还是不信他?
薛怀气笑了:“怎么可能?我编这个作甚?”
“自然是为了脱罪啊!”甄仕远反问他,“难道你不想脱罪吗?”
薛怀一时语塞。
“还有,”不过甄仕远却并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顿了顿,又道,“你烧了弩箭机括之后又为什么不报官?”
薛怀听的一怔,半晌之后才道:“我有些害怕……原本,原本是想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可后来回去想了一整晚还是去了徐家,按着坤至的说法报了信。”
甄仕远抬了抬眼皮:“那你去而复返见到坤至死的时候,联桥有没有断?”
“当时都吓坏了,哪还注意这个?”薛怀瞥了他一眼,道,“从头至尾都没注意,根本不知晓。”
顿了一顿,为防甄仕远不信,他又道:“你们传话我过去的时候看到桥断了,我都吓坏了。”
“是吗?”甄仕远瞥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你信不信,我说的都是实话。”对上他明显不信的眼神,薛怀气的撇过头去,“是真的,这到底怎么回事,我自己都还蒙在鼓里呢,不若等桥恢复了,问问阙楼的人好了。”
“眼下联系不到阙楼的人。”甄仕远垂眸,拿过一旁文吏记录的问讯记录,看了一遍,让人拿到他面前去,让他确认,“事情如何还不知晓。”
“那也同我没什么关系。”薛怀冷哼道,“这小厮的死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是那个凶手做的。”
甄仕远道:“谁让你当时不曾报官?你眼下就是这个案子最重要的嫌犯。”
“我没有杀人。”薛怀说着顿了顿,对上甄仕远木然无波的眼神时,突地发出了一声哂笑,“再者,不就死了个小厮吗?”
小厮,准确的说属于贱籍,奴仆,哪家高门大户的手里不沾几个贱籍的血,也没见人查的这么严啊!
甄仕远漠然的抱着双臂,看着他道:“那没办法,这个案子正巧闹到甄某面前了,甄某自然要管。”
说什么为每一个妄死的奴仆伸张正义这种话,就连他自己都不信。这世间人力所为多是有限的,他甄仕远也没有那个能力来做到这件事。只是眼下这个坤至的死既然捅到了他面前,他便要审好这个案子。
薛怀冷笑了一声,没有再争辩,只是任着官差将他从木桩上解下来,准备带往牢中。
离开审讯室的那一刻,却听甄仕远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依你所见,虞是欢等人聚在一起能做什么?”
“我怎么知晓?”薛怀不屑道,“大人,你也知晓,我同这些人又不是朋友,平日里根本不走动的。又怎会了解他们要做的事?”
“此言差矣。”甄仕远闻言却从桌案后站了起来,而后负手行至他面前,看向他,道,“最了解一个人的往往是他的敌人,不是朋友。你不就是虞是欢等人的敌人吗?”
这话听得薛怀脸色更是难看了,闻言只没好气道:“那就是画画吧,别的我什么也不知晓了,可否让我离开了?”
甄仕远朝那两个押住他的官差点了点头,示意送他回去,而后又踱步走回了桌案后。
老实说,他并没有完全相信薛怀,可薛怀说的若是真的话,那个凶手又是谁?为什么要射杀坤至?阙楼里那些人为什么要让坤至传这样的话?还有,联桥到底是怎么断的?
这一切,都让甄仕远想的愈发头疼了。
“大人。”
有官差在此时从门外走了进来。
甄仕远抬眼望去,见到来人,嗯了一声,问:“怎么了?”
是唐中元,不知他怎么突然过来了。
唐中元朝他施了一礼之后,起身道:“大人,乔书求见。”
乔书?这不是住在那丫头家那个孩子吗?听到这个名字,甄仕远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子,道:“他找本官何事?”
唐中元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乔书说他记起一些关于朱志成的事。”
朱志成?脑中一片茫然的甄仕远动了动唇,本能的开口问道:“那是谁?”
唐中元见状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乔小姐不在,瞧大人这记性,就连他都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呢!
当然,甄大人这个上峰记性不好这等毛病,做手下的自然要记得提醒了。
于是,唐中元道:“我好似在徐大人给的在阙楼的名单上见过这个名字。”
准确的说,这个朱志成应该也被困在阙楼之中。
甄仕远反应不慢,经他这么一提醒,顿时恍然:“是国子监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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