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说罢,便抬脚,瞧着准备往石板那里去了。
美妇忍不住恨恨道:“那你问什么问?大理寺的官员也要问人家家事吗?”
“人有好奇,大理寺的官员便不是人了?”没想到女孩子对她的质疑却是不以为意,临转身时,却漫不经心的道了一句,“今儿这里惊动那么大,你跟你那儿子是藏不住了,这身家性命怕是全系在谢大老爷一人身上了。”
要知道谢家家大业大,不缺族中子弟,到时候这女子同谢大夫人之间必有一场明争暗斗。若是平常倒也罢了,可如今的谢奕在牢里,能不能出来还不好说,这于这个女子来说倒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世族的家事也这般鸡零狗碎、一地鸡毛。乔苒没有再理会她,向石板走去。
巴掌大的地方,也未听到什么动静,按理说底下有人应当早弄出来了,怎的迟迟不上来?
乔苒走到地窖入口处,正见站在底下的平庄朝她招了招手,喊道:“乔大人,你下来瞧瞧吧!”
乔苒嗯了一声,走了下去。
地窖的墙上插着两支火把,将整个地窖照亮,是以乔苒一下去,便清晰的看清楚了眼前的状况。
除了堆砌的杂物之外,角落里有人手脚束缚,一团麻布被扔到一旁,显然是发现地窖的唐中元和平庄所为。
被捆的人脸色苍白,似是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而离他不远处躺在地上的人一身大理寺的官袍熟悉的有些刺目。他阖着眼,嘴角的黑血已经干涸。
唯一让人诧异的是这一死一活的两个人竟生的几乎一模一样。
那张脸,是谢承泽的脸。
谢承泽的脸什么时候成了人人都能有的脸了?
“不是人皮面具。”平庄在一旁说道,“我和唐中元看过了。”
乔苒怔了怔,眉心再次拧了起来:“你们来时,人就死了?”
“那倒不是。”平庄说着看了眼唐中元,见他没有出声,便再次在乔大人表现了起来。
“我们来时,人还活着,他只看了我们一眼,大抵是自知罪责难逃,当即便咬破了牙齿里藏的毒,自尽了。”平庄说道。
当然,他私心里其实是觉得那人还是想逃的,不过察觉到他这个高手靠近,自知走投无路才选的服毒自尽。
跟上头的花农一样的死法以及牢里还有一个自尽未遂的莺歌,似乎已经足以证明这几个人是一伙的了。
只是人就这么死了,未免令人有些唏嘘。
“怎么样?”乔苒走到张解身边蹲了下来,看向地上那具尸体,饶是已经被平庄告知不是人皮面具了,可看到如此相似的一张脸,她还是忍不住上前摸了摸。
“相思蛊在他身上,宿主已死,蛊母不到一刻也死了。”张解用刀剔出尸体经脉里死去的蛊虫,道,“他应该就是那个引发小花身上相思蛊的人。”
乔苒盯着这人看了片刻,抬眼看向那边昏睡不醒的人,道:“那个……就是真的谢承泽吗?”
“应当是吧!”张解说着,起身走到谢承泽身边,试了试脉,目光落到他干涸的双唇上,道,“应当有几日滴水未进了,再关下去,怕当真……”还好他们来的及时。
乔苒道:“已经去请大夫了。”说着她又看向张解道,“不过,即便如此,待他醒了还是要确认一番他的身份。毕竟……这两个人生的太像了,光从相貌上委实难以分辨谁真谁假。”
“这大抵就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吧!”平庄在一旁摩挲着下巴,道,“我也见过明明没有什么关系却生的极像的人。”
这话乔苒倒是信的,不过眼前这两人也长的太像了吧!饶是她也无法从外貌身形中分出这两人来。
不出意外的,闻讯赶来的人看到这样两个“谢承泽”都吓了一跳,原本以为是易容什么的,没想到却连易容都不需要,这两人当真是长的一模一样。
就连甄仕远见到时都忍不住惊叹:“若不是从未听闻谢六爷夫妇膝下唯有独子,我都要怀疑这二人是不是双生兄弟了。”
若是民间倒听闻过双生兄弟被拐子拐卖的事,可谢承泽不一样,谢承泽可是出身谢家,这京城有哪个拐子敢去拐谢家的儿郎?而且,若当真谢六夫人生的是一对双生子,这长安城怎会不知晓?
事实上谢家从未传出过这等事来。
甄仕远感慨着,随意的看了眼身旁的女孩子,见她摸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连忙道:“不要乱想了!”知道她想象力远超常人,甄仕远想了想,又道,“谢六爷夫妇只有谢承泽一个儿子,那个凶手应当就是个长的酷似谢承泽的人。”
女孩子闻言却道:“那会不会是有什么隐情?譬如奶娘生怨,偷出了一个云云的。”
这话一出,甄仕远觉得自己眼下若是在喝茶,那一口茶水估摸着又保不住了。
对上一副“想象力全开”样子的女孩子,他正色道:“没有的事。你道我为什么如此肯定吗?因为谢六夫人当年发动比预计早了半个月,当时正赶上谢太尉寿辰,有不少人都在谢家贺寿。”
“当谢六夫人发动时,那可是众目睽睽之下送入的产房,又有好几位夫人陪同在侧,男子虽说不能入产房,却也在外等候。大抵是觉得这个孩子与自己有缘,谢太尉自己甚至还在产房外等候。”甄仕远说道,“老夫当年虽说没有亲身经历过,却听先大理寺卿狄大人提起过,众目睽睽之下,你要如何偷走一个孩子?”
乔苒默然。
甄仕远道:“而且要知道能出现在谢太尉寿宴上的都非普通人,便是有个小心机什么的,又有哪个能逃得过这些人的耳目?”
女孩子看着他,似乎有些惊讶。
她惊讶是惊讶居然还有事情同她想的不一样吧!甄仕远心头突然生出了几分得意之色,干咳了一声,又道:“这等事你随便问个当年在场的官员都知晓,而且谢六夫人只两个时辰便生下了孩子,她人一直都是清醒着的,你道这要如何调换孩子或者偷走一个?为人母的能不知道吗?”
最后一句彻底堵死了她的猜测,乔苒摊了摊手,道:“我明白了,这是我多想了。”
“是啊,你多想了。”甄仕远说着,看着匆匆过去查看谢承泽状况的大夫,道,“这个案子办的委实漂亮,凶手抓到了,谢承泽也救出来了,你现在去交差都可以了。”
乔苒道:“还没有审问出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挑起两国纷争?”
“这就不是你我能管的了,”甄仕远说道,“把莺歌交给刑部,由刑部撬开她的嘴。”
乔苒却拧了拧眉:“我有一种预感,她不会说。”
“那就是刑部的事了,你不必事事都揽在自己身上,更何况这本就不是你的事。”甄仕远说着忍不住叹了一声,“那个莺歌不是任凭你如何聪明都能套出话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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