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节(1 / 2)

天作不合 漫漫步归 2414 字 2023-08-19

所以是两个的话,根本不需要那么麻烦,真正的同党只有一个,而且就是那两人中的一个。

这点通过周栋的解释,叫周梁彻底明白了,看向女孩子眼里多了几分惊异的同时,心头也松了口气。

若真是因为无心之失的一块骨头出的事,那是刑部失察,是本职缺失,问题更大。可若是同党营救这种事,那是办事不利,没有及时发现虽然也有错,可比起“无心之失”来,显然要好得多。

一块骨头居然也有这么大的讲究,想到才看过的女孩子办案的过程,周梁眼里更多了几分赞许。

虽然解释的是大哥,可在她说出“只有一个”同党那句话时,就表明她已经看明白了。

真是厉害啊!

剩余的事情就是刑部自己的事了,乔苒回到大理寺便直奔甄仕远的屋堂。

甄仕远抬头看了她一眼,开口便道:“莺歌具体的死亡过程就不用同本官说了,本官对此事没什么兴趣。”

“我没准备说莺歌的事。”女孩子却道,“甄大人,我今天在刑部见到了好些礼部的大人们,礼部不是闲职吗?怎的刑部一个犯人的自尽,居然引来这么多礼部的大人们?”

第565章当年

“礼部?”甄仕远愣了一愣,抬头望向她,道,“礼部的人跑到刑部衙门去了?”

“是啊!”乔苒点头,说道:“我去的时候刑部衙门门口已经有不少马车了,我看车上的标记好似都是出自礼部。”

甄仕远闻言沉思了一会儿,道:“许是因为此事同吐蕃有关,影响两国同盟,礼部硬要扯上关系也不是不可以。”

“我知道啊!”女孩子说着有些迟疑,道:“我只是觉得礼部对这件事看起来似乎太积极了。”

甄仕远“哦”了一声,眼神微妙的瞟了她一眼:“不要胡思乱想了,那些衙门与衙门之间,甚至大人个人与个人之间的龃龉远比你想的要多得多,或许只是为争一口闲气也说不定。”

“原来如此。”乔苒“哦”了一声,对甄仕远道,“说起来,我确实看到刑部的人同那几个礼部的大人争执,为的是一个刑部的小吏……”

话未说完便听甄仕远冷哼了一声,他放下手里的笔,抱着双臂,斜睨着她:“就知道你无缘无故说些废话不安好心,说吧,要问谁?”

以他们这交情用得着如此兜圈子吗?直说好了。

女孩子抿唇一笑,道:“是个叫赵如意的小吏。”

“他啊!”没想到话才一出,甄仕远便翻了翻眼皮,脱口而出,“还以为你要问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原来是赵如意。”

乔苒笑着问他:“这人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倒也没有。”甄仕远说道,“也就罪臣犯案那点事。对了,你有没有觉得这个赵如意从外形上看有些奇怪?”

乔苒怔了怔,想起赵如意那久不见阳光苍白异常的脸,点了点头,道:“是有些怪怪的。”

甄仕远啧了啧嘴,道:“他受过宫刑。”

难怪总觉得赵如意说话时有些阴柔,不过许是并非年少就受的宫刑或者受宫刑的时间不算很长,所以他声音倒不似一般宫人那般尖细异常。

“你别瞧他如今只是个小吏,想当年赵家在长安城里也算不错的新贵,后来犯了事,主谋被斩,家中子嗣都要被流放,还是周栋出的面,想要将他留在刑部,这之间怎么回事我也不大清楚,你知晓我都很多年没回长安了。”甄仕远说着,忍不住叹了一声,看着面前老神在在的女孩子,心头感慨万千,“原本还以为此生都没这个机会了,自然也未多留意。”

只知道最后赵如意是受了宫刑,然后被留在刑部当了个小吏,显然他这个刑部小吏做事很是不错,如今已脱了贱籍的身份,入了官身,比他那些被流放、被斩首的家人他的日子显然要好得多。

乔苒闻言,不由好奇道:“那他家犯了什么事,以至于要受这么严重的罪?”

原本不过是随意一问,岂料甄仕远的神情蓦地变的凝重了起来,半晌之后,他淡淡出声道:“不过是推出来的替罪羊罢了。”

看甄仕远的神情,显然不准备在这件事上细说。乔苒嗯了一声,没有继续追问。

“我瞧见有个大人似乎一直在针对那个赵如意,”女孩子想了想又道,“那个大人不但年纪不小了,位份也不低,为何要放下身段去针对这么一个小吏?”

甄仕远道:“你说礼部的大人……呃,那个大人是不是姓朱?”

乔苒点头,道:“不错,就是姓朱。”

甄仕远闻言却是一声轻哂:“姓朱的独女当年与这个赵如意有婚约在身,赵家出事入狱,陛下还未定夺,他便忙不迭地解了婚约,要与赵家划清界限。”

乔苒闻言不由惊了惊,道:“这做法虽是人之常情,可也未免太势力了吧!既然如此,这朱大人怎的还好意思为难赵如意?”

“你当赵如意又是什么好人?”甄仕远却冷笑了一声,接着说道,“姓朱的不义,赵如意也不是什么好人。待到受了宫刑被留在刑部之后,有一日,那当年与他有过婚约的朱大小姐去城外踏青,结果遇了歹人,被下了药,虽说拼死逃了出来,人却有些神志不清了,”说到这里,甄仕远朝她挑了挑眉,道,“是青楼里控制不肯服软的女妓用的药,你懂得。”

乔苒抓了一把桌上碟子里的松子儿,问道:“然后呢?”

“然后这被下了药的朱大小姐行为很是豪放,不少人都看到了,纷纷避让。”甄仕远说着啧了啧嘴,道,“当然,或许有些人并不想避让,但众目睽睽之下,总要脸的。”

君不见所谓衣冠禽兽在人前都是人模人样的。

“最后这朱大小姐就碰上了赵如意,听说不少人见到赵如意拼死抵抗,可没想到还是比不上吃了药的朱大小姐。”甄仕远咳了两声,道,“你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乔苒吃松子儿的动作一顿,不住点头:“是啊,我都以为你将朱大小姐和赵如意说反了呢,而且这赵如意受了宫刑,能把朱大小姐怎么样?”

甄仕远神情却愈发微妙,看了她一眼,神情略有几分尴尬:“前朝太监做到高位上也有娶老婆的,有别的办法……这个吧,你是不大懂的,总之,朱大小姐这青白不在了。”

乔苒道:“先有虞是欢和那莺歌鞭打什么的再有赵如意和那个朱大小姐的别的办法,你们长安权贵倒是挺会玩的。”

甄仕远不忘解释:“大多数人也是不大会的,只是几个害群之马罢了。”

“那既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赵如意又是罪臣之后,朱大人又怎会放过他?”乔苒不解,接着追问,“旁的不说,这毁朱大小姐青白之事就要送去衙门了吧!”

甄仕远道:“有很多人见到是这朱大小姐主动的,还有赵如意彼时才受宫刑不久,连走路都费劲,大家都觉得赵如意才是被欺辱的那个。”

这一点看先前小花来大理寺,他大理寺官差避之不及就知道了。有些男人,譬如他们大理寺这样的也是很矜持的,自然也会被女子欺负。

“此事我当年虽然不在京城,但听闻闹的挺大的,思辨馆甚至布了几天的擂台,引发了男子被迫就不是被迫,女子被迫就是被迫这种事的争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