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虽是个好天气,但大冬天赖床这种事几乎可说是人的天性,一大一小被红豆从床上拉起来之后,皆打着哈欠任由红豆折腾。
比起还有些睡意的乔苒,裴卿卿倒是一出被窝就清醒了不少,顶着头上那两只乱糟糟的团子眨着眼睛好奇的看着她。
唯恐裴卿卿捣乱,红豆难得的自己经手了裴卿卿头上的团子,以往,她头上这两个都是小姐来帮着梳的,万年不变。
自家小姐若说缺点的话,大概也唯有不大会梳理打扮自己这一戈缺点了。
红豆一上手,便露了一手,将裴卿卿素日里梳成髻的头发编了辫子,绕了个圈,又拿红色头绳系了上去,看着铜镜里自己往日头顶的包子变成了两只兔耳朵,裴卿卿惊叹不已连声夸赞:“红豆姐姐,我总算发现你的优点了!”
小姑娘的夸赞十分真挚,只是红豆当真是一点都笑不出来。裴卿卿这丫头说的好似她红豆除了会梳头之外就不会别的了?
她会的可多了,会做饭、管家,还会帮小姐选姑爷呢!
将裴卿卿头上两只兔耳朵扎好,对着乔苒的头发,红豆更有发挥的余地了,手上下翻飞,不多时一个灵巧的飞仙髻便扎好了。
裴卿卿看的呆呆的:就像她头上的团子一样,乔小姐往日里的发髻不是便于带官帽的单髻便是穿常服时的双丫髻,话说回来,她还是头一回在乔小姐的头上看到这两种发髻之外的发髻呢!
原来红豆姐姐会的居然有那么多吗?不过,乔小姐梳这样的发髻可真好看,她敢肯定张解一定也会喜欢。裴卿卿暗自点了点头:毕竟张解跟她是一起的,这审美和眼光应当是随她的。
替乔苒梳完飞仙髻,又在发髻上配了珠花和垂珠发簪,红豆回头将衣箱里一套压箱底的水蓝长裙拿了出来。
今天姑爷穿的是蓝衫呢,小姐自也要穿蓝的,如此走出去才配。
恰巧远在金陵的表公子先前给小姐送了好几身漂亮的衣裙,往日里小姐要去衙门没穿过,今次正好能拿出来穿了。
水蓝色长裙并不是什么人都压的住的,不过小姐长得好,这身蓝色长裙穿在小姐身上愈发显得人清凌凌的,亮眼极了。
红豆很是满意自己的搭配。
待到乔苒睡意全消,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的时候险些没吓了一跳,她扶了扶头上那个看着不稳,实则稳稳当当顶在头顶的发髻,指着镜子里的人,有些迟疑:“红豆,不过是出去玩而已,是不是太隆重了?”
“哪会?”红豆为她在耳垂上挂上蓝玉耳坠,高兴道,“那些个出来玩的小姐哪个不梳妆打扮一番?小姐是生的太好看了才会觉得隆重呢!”
这样的直白的夸赞真是……叫人怪不好意思的。乔苒尴尬的咳了一声,转过头去便对上梳了两只兔耳朵的裴卿卿。
平日里就漂亮可爱的小丫头换了个发髻更是灵动了不少。比起她的不好意思,小丫头对旁人送来的夸赞却是毫不客气的照单全收了,她高兴道:“是吗?我也是这么想的,毕竟是梳在我头上的,怎么会不好看?”
乔苒闻言忍不住揉了揉眉心:看来,有些时候,她还是该同裴卿卿学学才是。
难得梳妆打扮一回自是少不了冯老大夫他们的一顿夸赞,乔苒看向目光晶亮朝她望来的张解,尴尬的咳了一声,转向一旁,她算是知道为什么红豆要为她换上这件蓝裙了。
对上众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冯老大夫眯眼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就道在金陵时,那么大一尊阴阳司的天师怎么会同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子有牵扯?当时他便觉得这二人之间绝对不是所谓的“公事公办”,必然是有私心的。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不过,这位张天师比起先前大理寺门口看到的小子瞧起来可是聪明多了,还是眼前这个好,这姓乔的丫头眼光一向不错。
瞧着这二人去一旁说悄悄话的样子,当真仿若一对璧人呢。
乔苒同张解走到一旁,开口对他道:“我有要紧事要同你说,你莫再这般盯着我。”
“好。”张解闻言点了点头,继续看着。
难得苒苒如此配合他,总要多看看才好。而且,今日这一出倒是提醒了他,往后,他们也能这么穿。话说回来,大理寺那女官的官袍同他们阴阳司的瞧着样式也是有些像的,他今年可以向宫里头的尚衣局提议改一改,争取更像一些才好。
至于素日里穿的常服,他可以找红豆帮忙,往后他同苒苒出门便可以一直这么穿。
纵使知道女孩子将他叫到一旁一定是有正事,可看到她那一身蓝裙时张解还是忍不住多想了一些。
女孩子轻咳一声,瞟了他一眼,在看到他回望过来的目光时,这才说起了正事:“先前我问你的那个面具有消息了。”
面具吗?想起那张青眼獠牙的脸,张解似是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问她:“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我从……”女孩子本能的便要顺着他的话接下去,可才说两个字,声音便突地一滞,而后抬眸看向他,眼里多了几分狐疑之色,“你……不是该问我是什么消息吗?为什么问我从哪里得来的?”
被女孩子质疑的张解没有慌张,只是叹了口气,原本晶亮的眸子渐渐沉了下来,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才道:“先前你问我的时候,我其实瞒了你。”
女孩子嗯了一声,看着他,等他的解释。
“我见过那张面具。”张解对她道,他知道她过目不忘,她也同样清楚他记忆惊人,即便是一些极其相似的面具,可对于他来说,要记住应当不是难事。
“不过我确实不知道这面具是什么,只是先前曾经看到过它。”张解向她解释着,眉头不由自主的拧了起来。
女孩子看着他微蹙的眉心,问道:“不方便说?”
张解看了她片刻,眼里闪过一丝纠结,不过还是点了点头,道:“我……眼下确实不能说。”
乔苒嗯了一声,没有勉强,只道:“那我便不问了,说说我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好了。昨日,我在钟鼓楼门前看变脸时看到了一张相似的面具,从他们口中知道了关于这张面具的事。”
“这面具有什么来历吗?”张解问她。
“阿满鬼,”乔苒说着将昨日变脸的汉子同她说的故事说了一遍,道,“听说这是岭南边界附近的传说。”
岭南边界吗?张解眼神微闪:倒是可以从这方面入手查一查。
“你觉得这故事怎么样?”说完这些,乔苒再一次反问张解。
张解想了想,道:“这等民间传说都是不能计较真假且漏洞百出的。”
“我知道。”女孩子闻言却是点了点头,忽然指向自己的脸,问他,“我和原娇娇长的是不是很像?”
才听完阿满鬼的故事,她突然提起这个,张解脸色顿变,却还是道:“你们并非双生儿,她与你不是一母同胞,当年那位乔家二小姐只生了你一个,你莫要乱想。”
关于她的身世这一点上应当没有疑问了,她绝对不是什么双生儿,与原娇娇也不过是粗看上去有些像而已,真正将两人置到眼前,两人不管五官还是气质都是截然不同的。
在他眼里,十个百个千个原娇娇都不如她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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