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乔苒不过一怔,很快便睁开了眼睛,却见谢承泽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他此时正制住了真真公主扬起的手,没有看乔苒,只淡淡的背对着她对真真公主道:“真真公主便是想要放肆也不该跑到谢家来放肆。”
“你……”真真公主那只扬起的手动了动,似是想要挣脱谢承泽的桎梏,可显然即便是还在养病的谢承泽,手里的力道也不是她这个养尊处优惯了的女子所能挣脱开的。
“便是无视我谢家的脸面,她也不是你能动的。”谢承泽说着放开了真真公主那只扬起的手,转身面对被制住的乔苒,低头道了声“得罪了”便伸手摸向她袖间的袋子,而后很快便自她的袖袋中摸出一块腰牌。
看到那块腰牌时真真公主脸色顿变,那两个制住乔苒双臂的侍婢也立时一惊,本能的松开了手。
“皇恩浩荡的不止公主一个。”谢承泽说着转身将腰牌还给乔苒,淡淡道,“下次你大可以将这腰牌挂在腰间,总有没有眼色的是看不见的。”
指桑骂槐!
真真公主本就是暴躁易怒的性子,此时听闻这句明显的指桑骂槐当即勃然大怒:“谢承泽,你竟敢如此说我,你可知我……”
“我姓谢,我怎么不敢?”谢承泽依旧对着乔苒,没有转身只是微微偏了偏头,“真真公主,比起她来,你的皇恩浩荡似乎来途不正些。这世间不管人还是事一旦来途不正,必会反噬自身,你好自为之。”
一句话说的真真公主哑口无言。
顿了顿之后,真真公主指向谢承泽的手颤了颤,放出了一句狠话:“好你个谢承泽,你给我等着!”说罢转身甩袖就要离开,一道声音却在此时响了起来。
“且慢!”
前一刻被人指桑骂槐了一句却又无法发作正是满心愤怒的时候,此刻却又突然被人叫了一句“且慢”。
真真公主愤怒的转过头来,而后便对上了一下子放大在眼前的腰牌。
如朕亲临。
今日莫名其妙的吃了记憋就是因为这块腰牌!真真公主脸色一青,对面的女孩子似乎是怕她看不清楚,便“好意”又将牌子往前举了举,而后在看清楚她难看的脸色之后才慢吞吞的收回了那块牌子。
女孩子依旧是看到她时那副专注打量的眼神和同样平静得语气,她出声道:“方才真真公主你准备打我的时候,我看到你指甲中有乌青色闪过,是泡了药还是浸了毒?”
真真公主脸色铁青。
可不待她说话,对面被她称之为“乡下人”的女孩子便再次开口了:“我很好奇真真公主你是日常出门指甲便淬毒还是一早便知我在这里,专门为了害我才来的?”
女孩子依旧是一副她眼里“木讷呆滞”的平静模样,她静静的看着,开口却是与“木讷呆滞”的外表截然不同的犀利:“所以你今日走这一趟原本是为了叫我毁容还是要害我的性命?”
第634章互相提醒
真真公主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被人当面质疑是不是要害她这种事她也不是没有经历过,甚至经历的不在少数。对面的女孩子甚至没有如先前遇到的那些人一般歇斯底里,可这样不卑不亢的态度中却隐隐透出一股咄咄逼人的味道。
待到回过神来自己面对这个女孩子时竟然后退了一步,真真公主眼里闪过一丝怒意,冷哼了一声,甩手便走了出去。
这一次拿着那块“如朕亲临”腰牌的女孩子没有再出声阻止,只静静的看着她离开。
待到真真公主离开之后,女孩子才转身对谢承泽道了声谢。
“不必谢我,”谢承泽说着走到一旁床畔的足凳上坐了下来,而后才道,“你若是在谢家出了什么事,我也不知该如何向解之交待。”
女孩子嗯了一声再次蹲了下来。
“你如此蹲着不难受吗?”谢承泽却突然起身,将足凳推到她身边,自己则在床尾坐了下来。
女孩子又一次道了声谢,在足凳上坐了下来,向他看去:他这个主人在这里,她在这里偷翻书册似乎不大好吧!
“还有三册是吗?”谢承泽却不等她开口相问便顺手从她翻看过的那一摞书里抽了两册放到手边翻了起来,而后边翻边道,“你继续看吧,这一次应当不会再有什么真真公主过来了。”
呃……如此配合真叫自诩脸皮不薄的乔苒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当然,这般就更不能拂了谢承泽的好意了,乔苒低头翻看了起来。
屋内书册纸张翻动声沙沙作响,女孩子低头看的专注又认真。
对面床尾坐着的谢承泽却在此时抬头打量起了她,看了片刻之后,他蹙了蹙眉,便又低头翻看了起来。
待到三册书册翻完,已近未时了,乔苒连忙起身,将足凳放回原来的位置,对谢承泽道:“时辰差不多了,我该回大理寺了。”
大理寺的午休只到未时,现在便是赶过去怕也要迟到一两刻了。罚俸这件事,甄仕远做起来还是很积极的,哪怕她同这个上峰关系不错也没什么用。
俸禄大事可耽误不得,乔苒“归心似箭”。
不过从今日进门开始便万分配合的谢承泽这一次却没有再配合,面对她的“委婉请辞”,只是放下手边的书册,抬头看着她,道:“乔小姐,你的书既然看完了,谢某倒一直有一事想问你一问。”
乔苒愣了愣,不解道:“何事?”她有什么事值得谢承泽问的吗?
谢承泽看着她道:“你是不是对谢某有意见?”
乔苒本能的摇了摇头。
谢承泽看她摇头,便又接着说道:“自从阙楼案发生之后,你似乎对谢某总是怀疑多过其他,就如今日前来坐客,也是先怀疑谢某从中知晓了什么。”
自己的举动还是太明显了啊!乔苒沉默了一会儿,半晌之后才道:“我知道人人都有秘密,你是张解的朋友,是我大理寺的同僚,是以,我更希望能证明你是无辜的。若是先前有什么得罪之处,是我的不是。”女孩子说着向后退了一步,朝他施了一礼。
“罢了!”谢承泽对着她这一礼“嗯”了一声受过之后,才淡淡道:“对人警惕是一件好事,不过乔小姐,此番你更该警惕的人不是我。”
乔苒看着他,默了默,没有立刻开口问他该警惕的是谁,反而出声道:“有一事我也想问一问谢大人。”
谢承泽回看了她一眼:“私下里你不必叫我谢大人。”
乔苒狐疑的看着他,道:“这正是我想问你的,徐和修说是你纠正他的措辞,自我进了大理寺之后让他不要叫我乔小姐,叫我乔大人来着,为何你却不改这个称呼?”
她其实对于旁人叫她乔小姐还是乔大人并不在意,先前自金陵便认识的多半习惯了叫她乔小姐的,譬如唐中元,如今看来改口的只徐和修一个,只欺负他一个似乎不大好吧!
这当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谢承泽顿了顿,便自动略过这个问题,而后顺着先前的话题说了下去:“你可知道今日这位真真公主为何来的那么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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