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将眀,众人商议片刻,白家铺子回不去了,秦风暂无去处,便随熊三前往威虎山中,青苹未明怡红院现今态度,与秦风两人结伴而行,殷离一人潇洒惯了,不愿与众人同行,问了熊三在威武虎山中方位,便独自一人飘然离去。
秦风欲言又止,这殷离乃异族统帅,如果真有宝藏,殷离岂能不知,熊三也是心头忐忑,见殷离离去,方才送了一口气,既然已经逃离死地,生怕殷离随行,有这样一位无敌高手在,宝藏怎会可能流落到自己手里。
众人皆大欢喜,秦风心系白雪,催促熊三早点前往落脚之处,自己好去寻找心上人,路上忧虑白风身份不能再用,这黄脸汉子太过醒目,又不知涂得是何种药水,自己天天洗漱之时是无论如何也擦拭不掉的,心头郁闷至极。
秦风身份头像依然在衙门门口高悬,自己无极袋中只有盗走雷龙是易容的那平凡汉子面具,此三种身份在大楚京都都是罪大恶极,悬赏万金之行走的金银,秦风慨叹这出秦风未及三月,自己身份一变再变,无一不以悬赏告终。
如今身份用尽,却不知今日如何出行,向白雪报平安之事迫在眉睫,不可不行。青苹见秦风突然愁眉苦脸,好奇询问何故,秦风实情告知,青苹嘻嘻娇笑:"此事何难,我怡红院时,这易容之术便是必修之课,允我巧施妙手,还你潘安之貌。"
秦风大喜,雪中自有贵人送炭,自己这一念之下救下的路人,如今已经反哺自己多次,这笔生意可真是划算至极,至于这青苹、熊三脱身之后,是否还会作恶,自己倒是未曾考虑太多,世人有云,浪子回头金不换,或许以后恶人向善犹未可知。
秦风与青苹、熊三暂时合作,各取所需,现今在一条船上,当下不虑其它,随着熊三扬长而去。威虎山距此不远,趁着天暗,无人干扰,三人深一脚浅一脚摸黑赶路,熊三轻功稍逊,青苹最佳,以三人脚力,天边现出鱼肚白之际,已经越过流岚坊贫民窟,威虎山已经隐隐在望。
六月清晨,朝霞漫天,红日渐东升,三人已经踏上山中林间小道,惊鸟鸣啼,振翅高飞,不知名野花在道边绽放。众人脱困樊笼,如那飞鸟一般,远离人群,往那荒无人烟之处而行,晨露粘湿了众人裤脚,却阻不住众人自由之心。
不多时,山腰之际,一端屋角在丛林之中若隐若现,此处人迹罕见,正是隐匿行踪的好去处,熊三领着两人靠近木屋,难得的是深林密处竟用竹排围了一个院子,屋门铁锁未动,檐角蛛网遍结,窗口遮掩,显然已经有多日未曾有人住过。
熊三翻越竹栏栅,从内打开院门,又从角落破烂簸箕下面寻出钥匙,打开屋门,伴随晨间阳光射入,屋内潮霉气味扑面而来,青苹掩鼻皱眉望着简陋室内,厅中大堂,只有木桌一张。
熊三尴尬解释道:"此处原是一位老猎户独居,被我赶跑了,原来屋内倒是有些值钱的山货家当,值钱一点能搬的早被自己到山脚换给了其它住户,只有这桌子甚沉,自己搬之下山艰难,才幸免被卖之虞,两侧卧室之中也只仅余大床一张。"
青苹笑骂:"你这穷得叮当响,懒得鬼见愁!难怪这么大了也没找到媳妇儿,即便有了,估计现在也被你卖了去潇洒。"熊三嘿嘿道:"美人儿错怪三爷了,媳妇儿是拿来疼得,不是拿来卖得,若是老天开眼送我个你这般美的媳妇儿,我可是要天天当菩萨一样供着。"
青苹"呸!"啐了一口,便不再搭理,拉着秦风到两侧居室看了看,青苹喜欢左侧窗口正对着一丛绚丽野花,便选了这间歇息,秦风看着室内仅余那张大床,床板铺满灰尘,欲哭无泪,帮助青苹清理完毕,从无极袋中取出无用衣衫,权当垫被。
青苹也不嫌弃,任由秦风铺在床上,如今青苹除了一身囚服,所有物事均遗落在怡红院与地牢之内,思索片刻,便向秦风索要那张人皮面具端详一会儿,便从院中取些稀泥以内力蒸干,将之敷在秦风脸庞,颇费了些时间将那泥面磨平。
又将那张人皮面具贴在泥面上,不一会儿便成了一个胖嘟嘟的小胖子,秦风甚觉满意,易容后面容依然普通,不容易引人注目,便于掩饰,最重要的是自己总算摆脱黄脸汉子称呼,再也没有那般丑陋让人望而止步的模样。
青苹叮嘱要想不露破绽,就不能直接清水洗脸,只能不洗或者用湿布轻轻擦拭,否则破了妆容,就只能重新弄过,秦风心痛化妆所需时间,自然选择不洗脸这条正确的舒服大道,既然容貌已变,秦风便思索给自己重新取个易名。
青苹扫视四周空空荡荡居室,无奈找秦风取来纸笔,记录一些急需采办的生活用品,秦风无极袋中倒是备了一些野外生存用品,只是物到用时方恨少,纸笔倒是早已备有,当下便取出详细记录清楚,心中默默盘算自己该添置的物件。
如此一番折腾,早已日上三竿,三人早已饿得饥肠辘辘,熊三此时倒也乖巧,悄悄出门从院中自己搭建的蓄水池中捕出几条大鱼,正在剖鱼烧烤,忙得不亦乐乎,秦风见时间耽搁良久,怕白雪担心,便急匆匆告别独自一人先行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