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尸正在挣扎,陡然听见这些别人听起来莫名其妙的话语,浑身抖动渐渐平复,整个人怔然呆滞,不再挣扎,连四处奔走的脚步也似乎忘记了,如同中了魔怔一般,呆立原地一动不动,默默地想着心事,只有那眼瞳正一丝丝恢复清明。
一旁阿定见此大喜过望,以为天尸已经重新受控,遂停止念诀,阴冷的目光上下打量被捆仙绳缚住的秦风,狠毒表情令秦风不寒而栗,似乎在想着刚才这个不怕死的小鬼头斗胆嘲讽自己,盘算着该如何收拾这小子。
秦风心中冷哼不予理睬,只在为沈浪暗暗鼓劲,自己绝对没有看走眼,在主楼之中看过沈浪排斥寄体时的模样,那时候沈浪眼神迷茫无神,尚且死命挣扎,奈何力有不逮,每次都功亏一篑,秦风暗暗摸着腰间无极袋,静候良机,只待时机成熟试用定身符相助,期待一击功成。
天尸粗重喘息之声未停,夜深人静,远处可闻,似乎在酝酿下一步动作,是如饿鬼般扑来还是倒戈反击,带给秦风心中无穷无尽的期待,心中默默自语:"士可杀不可辱!沈大哥英勇无敌,即算是死,也不能死得这般憋屈,若有重生,必能一雪前耻。"
阿定阴恻恻刺耳声音传来:"小子,刚才嚣张气焰哪里去了,如今变成哑巴了?别说我提前吓唬你,此人生前名满天下,生前神功盖世,乃是天下有数的高人,现在又当如何,还不是被我亲手剥魂抽魄,痛不欲生,希望你的表现比他更好。"
秦风听见,须眉皆张,第一次亲耳听到沈浪身亡信息,痛心无比,原来那日阿定必定逃而复返,只不知他究竟有何能耐竟能抓获沈浪魂魄,闻之虽然匪夷所思,但沈大哥魂灵就在眼前,自己又如何不信,叹小人得志,英雄受辱。
或许是沈浪听懂了阿定言语,秦风正面对着天尸,正撞见尸鬼眼中一丝微不可察的羞怒,不禁心神微动,知道沈浪或许已经恢复些许灵智,正在蓄势待发,为防阿定觉察,随即冷笑一声道:"你们伤天害理,有损天道,不怕死后堕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么?"
阿定嘿嘿笑道:"你等凡夫俗子岂知仙人手段,入不入地狱岂是阎王说了算,我等超脱三界,不在轮回之中,瞧你这穷酸气,也入不得天尸地刹班列,你妄想死后超生,我便偏偏不遂你意,乖乖就在鬼界做个孤魂小鬼吧。"
秦风讶然失笑,这阿定莫不是脑袋瓜子不灵,吹牛吹上了天,老子岂非是吓大的,这等童言稚语也来哄骗小爷,"哈哈,你这吹牛不打草稿,小心天亮之前被阎王收了,魂飞魄散,想当个孤魂野鬼都做不成,亵渎神灵,必遭天谴!"
阿定嘻嘻哂笑,怡然自得,"小子怎知天机,不可与之语也!"眼神瞄向交战之处,雾气迷蒙一片,视线不能入内,侧耳倾听片刻,那处交战正欢,见天尸呆立当场,半晌还无动静,略觉奇怪,自己指令已下,正等着天尸动身赶往驰援。
秦风借着天尸遮掩,阿定分神之际,左手连打手势,示意沈浪动手,沈浪魂灵似明其意,低吼一声以示知晓,顷刻间绿光大作,沈浪魂灵破体而出,这次沈浪有备而来,倾力尝试之下,魂体已脱离寄体过半,眼见出体在即。
秦风欣喜若狂,只见沈浪绿色面容眼神清明,惟妙惟肖,正是不久前离世之时面相,耳畔只听阿定惊叫一声:"不好,诈尸了!"口中念念有词,疾念法诀压制,天尸一声惨叫:"啊!"语声清晰可辨,正是沈浪亲切而熟悉的语音。
沈浪离体之势嘎然而止,说时迟那时快,秦风无极袋洞开,定身符飘然而出,贴在天尸额头,秦风大喝一声:"快出来,只有三息时间。"沈浪正被法诀遏止,正自气馁之际,闻听秦风话语,知道事情有变,气势大涨,奋力挣脱。
秦风厉喝一声:"一…"沈浪似是施展雪花诀,天尸全身真气爆涌,"雪浪千重"一浪高于一浪,厚积薄发,一息之时蓬然爆发,身形离体数寸,随着秦风厉喝:"二…"沈浪"雪浪刀三十六式"刀法功诀"雪山崩"遽然而起,眨眼之间,又已脱体数寸,眼见魂体即将分离。
天尸被定,沈浪神功连发,岂容有一丝喘息之机,阿定额头见汗,念诀竭力遏制,奈何力有不逮,此时沈浪有若疯魔,随着秦风用尽全身气力最后一声撕心裂肺暴喝:"三…"沈浪绝技"雪浪三千丈"霍然发出,沈浪:"呀!"一声竭力相和。
秦风惊喜若狂,阿定瞠目结舌,沈浪魂体已经逃出生天,天尸额头定身符颓然飘落,三魂六魄即出,全身抖动之势嘎然而止,凝立原地再不动弹,沈浪气势如虹,一声清啸声震群山,威势直追天王,只在一线之间。
迷雾之中,兵器交接之声嘎然而止,立时一片寂然,殷离远处焦急之声传来:"小兄弟,你怎么样了?何方高人前来,殷离好大的面子,尔等布此天罗地网,猎杀天王,莫非早已料定我会来取三昧真火不成?三十余载已去,尚有人记挂殷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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