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提到的水塔……
三十六厂辉煌的时候,很多厂里的人都跟着三十六厂沾了光。
不用说老钱和王伟峰那种身份地位的人,就连我一个没啥实权的人,当时都觉得很有面子。
不光因为能够被安置到三十六厂,能为亲戚朋友们办些实实在在的事情,才是我赢得尊重的根本所在。
谁家孩子要结婚,打家具得买木头,没有条子买不成,但我作为内部人员,办这点事儿还不成问题。
东北天寒,必得取暖,煤很贵,烧不起,只能买柈子。
虽然现在看起来都不是什么太大的事儿,但厂外的人就是干不成。
一过深秋,我那小院就热闹了起来。
平时都不怎么联系的亲戚朋友,全都带着礼物找上来了。
虽然沦为烧柴的都是些边角料甚至是刨花、锯末,但烧柴院的大人们是真看脸,不熟的人绝不给你。
因为年年为我的小学班主任购置烧柴,他甚至都改变了对我的看法:“真是想不到啊,打小调皮捣蛋的刘三,竟然能出息成这样!”
当时,三十六厂的小伙儿找对象,说满城扒拉着挑那是有点扯了,但有一点绝对真实——
如果姑娘不是教师、一百二百的营业员,或是其它单位的正式职工,要嫁到三十六厂来,想都不要想。
非正式职工要想嫁入三十六厂,那得美成啥样?
所以,文中说游手好闲的郑勇二十好几了还没有对象,是不真实的。
在他当婚的年龄时,三十六厂还没有颓败,至少表面上是。
所以,多了不敢说,至少以他三十六厂待业青年的身份,娶一个媳妇儿还是现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