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歌台后山的湖泊边,原本谈笑风生,怡然自乐的气氛因着衡玉的问题陷入了沉默。
衡玉并不搭话,静静等待言惊梧的回答。
方无远看向傅云起,却见傅云起摸摸口袋后,看戏一般又挪开了手。
方无远恼极,但又无法在两个大乘期修士的眼皮子底下以神念传音给傅云起。若此时再无动作,待衡玉知道师尊的伤势,只怕会在映歌台留的更久。
言惊梧不自在地拿着烤鱼,眼神飘忽。他心知此刻没有人能替他圆失忆的事情,却忍不住期待有人能打破沉默,将他从这束手无措的静谧中解救出来。
“好友忘了吗?”然而,最先打破沉默的是穷追不舍的衡玉,他将矛头转向风歇和方无远,“你们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傅云起见状,忽而意识到这伙人应当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看衡玉的态度是非管不可了。他不能让师尊为了言惊梧的事情再在归鸿宗待下去。
“师尊,徒儿方才去捡枯柴时,给师尊摘了朵花,”傅云起的手伸进口袋里,在掏出黄泉草时,手指刻意从黄泉草参差不齐但极为锋利的叶子上划过。
“师尊,好看吗?”他将花送到衡玉面前,满怀期待。
衡玉对这个苦命的徒弟一向宽容,并未责怪他不合时宜的出声。他闻言看向傅云起手中的花,自然也瞥到了傅云起手指上的血珠。
衡玉脸色大变:“快扔掉它!”若是他没记错,这花是黄泉草。
方无远见衡玉的注意力完全转移,紧绷着的心弦松了松,故作惊讶地配合傅云起:“这是黄泉草,你的手指怎么破了?”
傅云起困惑无辜地看向衡玉:“师……”然而,不待他把话说完,身体便朝后倾倒,幸亏衡玉眼疾手快接住了他。
“云起!云起!”衡玉焦急地叫了两声,却见怀里的少年已然动弹不得,只剩一双乌黑的瞳孔在眼眶里转着。
现场只有言惊梧不认识黄泉草,风歇在一旁解释后,他才了解了傅云起的状况:“云起中毒了?这可如何是好?好友要去葬风谷吗?”
衡玉听出了言惊梧的刻意逃避,但眼下不是追究这件事的时候,为傅云起解毒才是首要之急。
也不知中了黄泉草的人可以撑多久,衡玉不敢耽搁,抱起傅云起与言惊梧告辞:“好友,我先行一步。”
“等等,”言惊梧虽然盼着衡玉离开,但也不愿见好友的徒弟真的出事,他从自己的储物戒中翻找出一座飞船,“你抱着云起不好御剑,此船可日行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