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云山比想象中更大,苗寨错落,山路十八弯。一行人只浅浅逛了个山脚就费了近乎全天。祁瑶他们几个索性也入住了纪乔所在的民宿,大家吃过晚饭后就围在桌边闲聊或做自己的事。
应玄行没走,盘腿坐在地毯上乖乖等纪乔从行李箱翻出颜料盘,教他认些不常见的颜色。
窗沿边坐着阜施恩,正低头拨弄着手中一个黑盅。秦闻在离他很近的地方打游戏,等复活期间就凑过去张望阜施恩在做什么,那一眼看得他手机差点摔了,“我靠,哥们你斗蜈蚣啊!”
阜施恩合上盅盖,抬起下巴看人,“不行?”
秦闻比了个大拇指,“酷毙了。但是我怕虫得滚远点。诶,它带毒吗?”
阜施恩不屑笑笑,“没毒有什么好斗的?”
原先唰唰不停的写字声顿了顿,祁瑶从论文里抬头,神色颇为好奇地看向阜施恩,“我来之前听说,苗疆有蛊师专门负责养蛊,真的吗?”
“……”
阜施恩转着黑盅玩,他视线转了转,有几秒停留在正玩着水彩颜料的应玄行脸上,但很快又看回窗下的万家灯火,“我就是个治病的,我怎么知道。不过寨里人确实有提起过。蛊师不住苗寨,通常也不会出来示人。可能……没脸见人吧。”
旁边,应玄行侧头冷冷横了他一道眼刀,阜施恩笑吟吟回望过去,表情像在说,你能拿我怎样。
纪乔没注意他俩平静下的波涛暗涌,只垂着头往颜料里加水,闻言随口问,“蛊师真的会下那种小说里的情蛊,如果一方爱而不得,就会浑身疼痛而死吗?”
应玄行垂头,指腹揉着泛金粉的颜料,“纪乔,我们要相信科学。蛊师哪有这么通天的能力。”
“也是。”纪乔想起什么,又试探性地问,“那苗寨也有祭司吗?”
场面一时安静,应玄行泡在颜料里的手停了下,抬眼。就连阜施恩也扭头看向纪乔,几个人面面相觑,像是各怀心思。阜施恩收了黑蛊,嘴角弯起抹张扬的笑,扭了话题,“有吧,你们会打牌吗?”
纪乔快速接话,“哪种?”
阜施恩无所谓道,“斗地主,或者其他,都行。输的人,有惩罚。”
酒局常玩的游戏,三分真七分假,秦闻赶紧放下手机,“我也来我也来,不就斗地主嘛,我攢的欢乐豆都够挤进首富榜了。”
话定,祁瑶在民宿的木柜里翻出两副扑克牌,她晃了晃,“这样吧,两副牌,四人局,两两一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