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于阜施恩伤的也严重,杨骈就只好先搀扶着他出去,祁瑶则跟着秦闻他们去找之前看到的地处草丛中的那张“蛇蜕”。
纪乔将阜施恩送到杨骈手边时,伤着的人忽然抓住了纪乔的手,两人皆是一愣。纪乔袖口滑露出一截手腕,就见那串黑檀在日光下亮得发油,成色漂亮。
“这是你的吗?”阜施恩问。
“是我的。”纪乔不带犹豫,说完,顿了顿又改口,“是应玄行送我的,怎么了?”
不知道哪几个字触动到阜施恩,得到答案,他哦了一声。随后他若无其事地松开了纪乔的手,样似随意道,“没事。有点灰,我看看。”
纪乔笑笑说没事。
他心里则暗自松口气,想,真是普通灰?就刚才那股紧张程度,惊得纪乔下意识以为是应玄行偷偷抹了他家祖坟的烟灰。
几行人收拾休息时的装备,临走前阜施恩经过正倚在树干上休息的应玄行身侧,眼神就带着点无语和鄙夷看向他,低声骂他真变态。
而应玄行早就注意到刚才阜施恩和纪乔的那点乌龙事,抱臂懒懒地回看他一眼,挑了挑眉,脸上的表情像在说你能拿我怎样,启唇则是两个字,“少管。”
阜施恩一脸恶寒地被不明所以的杨骈搀扶着走了。
原先进寨子的路线他们记得不算很清楚了,一路上都在东逃西躲,碰到的人和事几乎都是误打误撞见到的。非要秦闻认真想起来,那就是看什么都有种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亲切感。
“等等。这个,我好像见过的。”走了一会儿,秦闻指着路边的一簇扇形叶片说。
祁瑶冲他翻了个无可奈何的白眼,“这句话你五分钟说了快三十次次,你还有什么没见过?野猪上树你见没见过啊。”
秦闻瑟缩了一下,欠嗖嗖地说,“刚才看到了,战斗力很强。她还把人蛇头踢掉了。”
此话刚落音,祁瑶已经薅起袖口,有种烂命一条就是干的劲儿,“我不仅能给蛇补一刀,我还能给你补一刀,帮你争取到残疾人补贴。”
纪乔向来主持和善,这会儿也不拦她。谁让秦闻自己犯欠呢。应玄行倚着纪乔肩膀悠闲地笑着吃瓜,秦闻见状识趣地赶紧求饶,且过去谄媚她,还是挨了一顿自作自受的揍,林中吵吵闹闹的。
夜里跑出去的几个人中纪乔记性最好,他觉得是靠这些年画各种设计图养成的以至于会记下某些位置的习惯。他们绕过了两道小河,秦闻这回真看到眼熟的东西了——河畔俯趴在地的一具蛇的尸体。
“这回,我真的见过的。”秦闻诧异地瞪大眼睛,瞳孔映出了溪流中的半截蛇身,伤口透着暗红的色泽。